明水清看著依舊戴著兜帽,一襲白袍不染一絲垢物的聖音,暗道,這大師,大師,怎麼就這麼斤斤計較呢。
的確,方才她原本打算離開的,可是聖音突然在她腦海中傳音。
她覺得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所以…。
又抬頭看掃了眼聖音,明水清覺得還是離他遠點好。
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又做一些讓她都想不通透的事情。
“誒,我說,聖音,大師你整日戴著兜帽,累不累,不如把帽子取下,讓我給你鑑賞鑑賞容顏。”明水清突然上前一步,手抬起,狀似就要去掀聖音的兜帽。
聖音後退一步,不著痕跡的將明水清的手給陰攔開,“愛而不得最痛苦。”話落,便轉身消失在巷子裡,來時如煙,離開如風。
明水清站在那兒凌亂了半響,在想聖音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然後,她咬牙,那句話沒什麼意思,唯一的意思就是那妖僧以為她貪戀他的美色。
他有美色嗎?
這是該一位受世人影仰的大師說出來的話嗎?
這聖音總是有本事讓她心情變糟,她真是天生與這類人八字相剋,明水清深吸一口氣,反正她又不虧,得玉生煙為她做一件事,世人可遇不可求。
回府。
只是明水清剛到王府門口便見明管家面色有些不對的候在府門口,一見明水清回來,立馬上前請明水清進府。
明水清也不問跟著明管家就進了前廳,跨出前廳門檻前,還很友好的衝一旁的青衛笑著打招呼。
青衛面色幾不可聞的動了動,似乎想笑,又似乎想提醒,然後…。
“行了,面色那麼怪就別笑了。”明水清小聲笑道,覺得這個青衛年紀青青的怎麼跟個老頭兒似的,果然是待在明老頭兒身邊太久了的緣故。
前廳裡,明王爺一人坐在上首,看著明水清嬉笑於言的樣子,雙眸卻似要噴火,整個前廳的氣氛都壓抑得沉了沉,以至於明管家都給明水清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混帳,你這是要徹底將我明王府的名聲都葬送了嗎?”明王爺一拍桌子,驚得茶壺都近之慾碎,茶水濺了一桌,可是一旁的丫鬟膽顫了下卻不敢上前去換下茶壺茶杯。
明水清直接無視明王爺的氣憤,懶洋洋的直視明王爺,“明老頭兒你是又哪根筋不對了。”
明王爺看著明水清一派漫不經意的樣子,氣得差點吐血,“明水清你不要以為有老夫人給你撐著,你就無法無天,這些年你…。”
“我病了七年,好像那時老夫人也沒想起我這個孫女來,若有老夫人撐腰,我何苦住那破屋子,傢俱簡陋的連小乖都不願意多看一眼,茶水低粗得連下人都不願意嘗一口,走出去…。”明水清自顧自的搖搖頭,“的確不像個小姐,更沒有明王府嫡女的風彩。”
“…。”明王爺聞聽此言,面色瞬間微一暗,語聲一噎,自昨日之後,他已經叫來管家問了,這些年,他沒有管明水閣之事,府內事宜一直交由豐氏打理,也是看她細心穩重,大公不偏頗,沒曾想…。心中想著這許多年當真是忽視了這個女兒,這女兒畢竟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兒,而且,還能引得聖音入府,昨日之後也想著要補償她,她雖紈絝跋扈點,可是好在性子不壞,誰曾想這邊心思剛起,那邊就傳來,他威脅霍府公子,拿著匕首差點殺了人家,這…。
“你再如何,也不該拿匕首威脅霍雲公子,更不該嚇他,傷他,你可知,我才送走霍府前來討公道的當家人,你可知…。”
“霍雲受傷了?”明水清訝異的打斷明王爺的話,一根手指?又不是她咬的,來找她,是不是太牽強了些,而且,這才多久,就找上門來,速度快得讓人咂舌。
“全身都是傷,還說是被你打的,霍老爺就差沒有指著我鼻子問我,是如何管教女兒的了。”明王爺說話間似也想到之前被責問之事,堂堂王爺,卻無力反駁,遂面色更加氣憤難看,手作勢又想拍桌子,可是掃了眼四濺的茶水,憋了口氣,眉頭動了動,盡力壓抑著怒氣。
明水清看著明王爺氣怒不得發作的樣子,態度終於緩和一分,認真的看著明王爺,“所以你聽了他們的話,便以為我傷了霍雲?”
“難道你沒有?”明王爺問出這句話時也不信。
明水清輕笑一聲,“父親說有就有吧。”話落,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明王爺卻是愣了愣,這似乎,是明水清自病好後第一次喊他,父親。
難道他當真是冤枉了明水清,是啊,她的女兒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