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不過一瞬,原本要刺向聖音的尖刺,在聽到他對小乖說“頑疾”二字時,在那手落嚮明水清心口之時,微微放下,在看到明不清糾結的眉宇微微鬆開之時,心中方才鬆下一口氣。
難怪她說不用管聖音做什麼,只看她要做什麼,原來,有些事情,她許是早就心知肚明。
世上高人莫過於聖音,她這次,是真的將所有…。
“為什麼尋遍到處都未見那二人。”
“找仔細點。”
突然傳來的男子對話聲與輕微腳步聲,阻斷了華夏的思緒,眸光一晃,觀聖音氣息凝沉,可見正處於關鍵時刻,她亦未醒,這…。眸光一狠,華夏就要衝出去,卻突聽腦中聲音響起,“引開他們,我帶她去別處。”幾乎在話聲起之時,華夏一回頭,方才那處草地上,哪裡還有聖音與明水清的影子,甚至於連小乖都沒了蹤跡。
華夏緊咬了咬唇,手中尖刺不收,向那對話聲中尋去,遠遠看去,盡是黑衣濃墨。
華夏緊走幾步,便發現人數不只兩個,且個個身手不錯,手中尖刺緊了緊,眸中殺意凌凌,可是卻不過一瞬,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前方的聖佛寺,最終鬆開手,輕挑一顆石子,聲東擊西,同時自己快速隱去。
……。
明水清覺得這感覺太舒適了,竟讓她不想醒來,兩世為人,她孤傲獨立,從未想過依靠任何人,也知心中之念,而今如身置雲端,全身綿綿軟軟得空氣都似開了夏花,迷迷濛濛中,覺得那疼也不再疼了。
前世,她是國家特種兵,墨守成規,按部就班,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朝穿越,榮華將府,她以為又是老天的安排,所以自小磨練,努力種種,為之將者,甚至不惜用藥物控制屬於女子的生理特徵,卷滔天勝喜回國,誰想……
明水清緊閉的雙眸又擰了擰,想醒,又想睡,意識開始掙扎,然後空氣中突然聞到水汽,伴著淡淡蓮花悠香,更甚至覺得心口之處,軟軟的,熱熱的,又柔柔沉沉的,好想睡……
等等。
明水清腦中警鳴一想,思緒瞬間回籠,下一剎,眼眸睜開,一瞬亮如電,然後她看到,頭頂上,那一張眼珠子轉了半響,以她之才識,也翻騰不出任何一個完美到極致的形容詞來形容面前這個諸如風神俊朗,逸如神祉,白衣綽華等詞都不能繪這仙姿飄然的人,的那張臉。
這個,明水清睫毛顫了顫,與聖音四目對視。
他的目光很乾淨,乾淨得不染一絲雜質,不似鳳眸盛光,長眸入鬢髮,眉梢微挑,自有他的的瀲灩與沉靜。
如果說戴著兜帽的他如一潔聖潔白雲,那兜帽掀開的他就是一抹待發的箭,眸清亮乾淨,卻時含睿智如風。
很難想像,一個人可以將這兩種不同的氣質,如此融合在一起,還融合得如此的完美。
完美到人神共憤。
完美到她心尖顫動,只因為……
明水清卷而細長的睫毛輕微一顫,一顫之際眼神微垂,看著那張如玉般泛著盈柔光澤,更甚是目光下移,看到指節鮮明的如鍍了月光的覆在她的,胸上的手…。再看此刻二人的姿勢。
面上怒意立來,抬掌就要向聖音給煽去。
“別動。”聖音那隻覆著明水清胸口的手微抬,輕輕一點,明水清的手便軟綿綿的給垂了下去,正要再抬起,卻聽聖音輕輕道,“你聽。”
聽?明水清動作一怔,聽什麼?然後偏頭看向四周,前方不過幾米之處,月色灑清輝,瀑布猶自天際落下,芳草碧草,她們二人竟然…。
明水清看了看下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個聖音竟然如此的抱著她坐在懸崖縫裡支出來的石塊上,石塊天然而生,也正巧的只能容納一人坐下。
衣衫輕袂飄空氣中,仙霧繚繞,更遠處,小乖趴在另一個石縫裡,正在…。睡覺。
明不清不動了,因為,只要她輕輕一動,這個聖音萬一怪性子發作,將手一鬆,然後,等待她的就是落下懸崖,萬劫不復,當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妖僧,你真會找地方。”明水清咬了咬牙,手不能動,嘴總能動吧。
聖音不以為意,兜帽早不知去了何處,青絲未束就這般披散而下,散散縷縷落在明水清的胸口與脖間。
明水清覺得癢癢,見聖音不說話,好好一張美到人神共憤的眼,生生配給他沒表情,暗歎一聲,“哎,我說…。”話一出口,明水清方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何暈倒,為何會…。
以往就算如何再痛,她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