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的胡人……
雖然一聽到這個訊息,蔡文姬恨不能脅下生雙翼,立刻飛到大漢的疆土上去,但是蔡文姬卻知道,她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十年,這裡有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孩子,雖然對於這個野蠻的丈夫感到很不滿意,但是畢竟還有了一定的感情,而更加讓她割捨不下的,則是自己的兩個孩兒。
看著那個滿臉鬍子,一臉憂鬱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但是她卻知道,她是漢人,不管是因為返回故園的迫切心情,還是因為單于的決定,她這一次都必須要返回故園了。
默默地想了片刻,蔡文姬橫起了心,緩緩說道:“既然是單于的決定,也是為了族群的利益,你我縱然不捨,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不過你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答應了,必須讓單于再給你足夠的好處才可以,你對我這十年的恩愛我也不會忘記,待得我返回大漢之後,如果能有機會,一定會為你多說好話,如此一來,等到單于百年之後,未嘗不是我們的機會。我只希望,在我離去之後,你要善待我們的孩兒……”
說到這裡,蔡文姬已然是淚流滿面,情難自已。
“好吧,看來也只好這樣了。”劉豹苦笑了一聲,從毛氈上坐起來,隨後穿上厚厚的皮靴,穿上了名貴的皮裘,然後向單于大帳趕去。
“既然楚公已經點名要讓蔡氏返回大漢,這又是為了族群利益,侄兒也只能認了,可是,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今天只有我們叔侄兩個,我要跟你明確的說,你必須給我相應的補償,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我為不足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難道就不該要點好處?”
劉豹的一雙眼睛裡透著怒火,沉聲對呼廚泉說道。
呼廚泉想了想,然後呵呵笑著說道:“孤王自然不會讓你白白犧牲,你既然把你的女人獻出去了,那麼孤王就把沮渠部的公主沮渠芷蘭嫁給你為妻吧,這沮渠芷蘭年方一十八歲,貌美如花,大膽潑辣,許多族人都是求之不得啊。侄媳雖美,可畢竟也是上了三十歲了,哪有年輕潑辣的沮渠芷蘭好啊。至於你的兩個兒子,此事還不好辦嗎?孤王封他們為骨蠡王總是可以了吧?豹兒,你就放心吧,舒服怎麼會虧待你呢?”
劉豹見呼廚泉這麼說了,也只好點了點頭,但他生怕呼廚泉反悔,便又向呼廚泉要了一份冊封他兩個兒子的手令,這才辭別呼廚泉,回到了自己的大帳。
呼廚泉親自將劉豹送出營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中還暗暗說道:“孤王早就看那沮渠部的沮渠不滿了,等到日後給他安一個勾連外地的罪名,連你小子也都一塊收拾了,至於你那兩個兒子,嘿嘿,這骨蠡王既是孤王所封,孤王就有辦法將他們廢除。
劉豹自然不知道呼廚泉在打的什麼主意,他見對方答允了自己的條件,心中略有振奮,回去之後將呼廚泉答允冊封自己兒子的事情向蔡文姬說了一遍,又將呼廚泉將沮渠芷蘭許配給他的訊息一併相告。
蔡文姬本來還在傷感與劉豹的夫妻情分,如今見劉豹竟然很快對另外一個女人充滿了幻想,心中頓時一沉,但是他知道,即便是在大漢,誰也沒有辦法約束男子不再娶,更何況女人的地位在匈奴還遠不及大漢?
所以,蔡文姬強忍心中的悲傷,笑著恭喜劉豹,但是卻勸劉豹幫兒子刺去骨蠡王的位子,只讓他們做一個普通的名王便可,劉豹雖然不知道蔡文姬讓他這樣做的原因,但是念在蔡文姬即將離去,不忍拂逆了她的意思,便又跑了一趟單于大帳。
從現在到離開單于王庭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蔡文姬哪裡也不去,她只是在帳中好好的陪伴自己的兩個孩子,她恨不得這三天的時間可以當做三個月、三年,甚至三十年使用,無時不刻不陪在孩子身邊,對於孩子們的任何一個無理要求都儘量的滿足,她知道,也許過了這三天之後,她將終生無法再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兒。
淚水不斷的充盈在這個僅有三十歲的漢家才女眼中,讓她說不出自己目前到底是何等複雜的心情?
那個無義的男人也就罷了,可是自己的兩個孩兒卻要留在匈奴,和自己生離死別,這豈能不讓人痛斷肝腸?
可是不管蔡文姬如何珍惜,三天的時光還是就這麼離去了,當看到收拾好行裝準備離他們而去的母親的時候,那兩個兒子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們抱住母親的腿,扯住母親的衣裳,嚎啕大哭,就是不讓母親離去,蔡文姬看到兒子們的嚎哭之聲,一顆心都已經碎了,真恨不得直接就說一句不回去了,可是她卻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既然是楚公指定要帶走的人,又是為了給族人帶來好處,呼廚泉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