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大門被開啟,一身著戰甲渾身浴血的男子跑了進來,尚未站穩便連忙道:“太后,姐姐親快隨我從密道出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軍已經頂不住了。”此人正是周若彤的弟弟,當時周若彤請求趙諶將其弟調離軍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弟再次加入幽魂衛,且手上沾滿血腥。
房門被數個全身淤血的幽魂衛背對著撞開,躺在地上翻滾呻吟,血液不斷從傷口湧出,周若彤驚呼一聲,突然站了起來。看著倒斃的衛士,臉色發白,心中惶恐不已,周若彤嘴唇微微顫抖,看著持槍而入的趙諶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趙諶不如大廳,周若彤其弟剛要有所動作,忽然一股寒氣從心中升起,這是明顯的死亡預警。當一個人常常在危險邊緣戰鬥時,便會形成敏銳的第六感,預知危險的到來,轉頭看去。果然趙諶身邊的花逢春早已鎖定了他,只要稍有動作便會一擊斃命。
趙諶看著朱璇,嘆了口氣道:“母親大人,您又是何必。。。”
朱璇忽然站起來。冷冷的看著趙諶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趙諶道:“母親大人立軍自保兒臣可以理解,但為何要將勢力範圍伸向秦鳳軍核心軍隊之中,若是秦鳳城失去了主力。相信很快金人便會殺來,西夏人也會。。。”
“何必多言,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沒錯,我的確想要獲得權利,也許當大權在握之時,我便可以讓我的兒子待在我的身邊。。”朱璇眼中滿是黯然,悽然的言語之間充滿了失落,對於趙諶會如何對付謀取秦鳳城權利的人,朱璇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趙諶終身軟禁,就算如此,和原先的生活並沒有太大改變。
趙諶心中苦澀,朱璇的話說的沒錯,沒有誰可以永遠的孤單下去,對於朱璇的參與奪權,趙諶也要負一定的責任,趙諶知道對於朱璇的懲處,會被很多人看在眼裡,若是按照公事公辦,朱璇絕無倖存的可能,但趙諶無法下手,趙諶無力的,好似南岸紫玉一般的低聲道:“將母后和周若彤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趙諶坐在大廳之中,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內心之中也十分煎熬,朱璇作為真正趙諶的母親,就算此時的靈魂早已改變,對於朱璇還是十分親近,雖然小時候感情並不清親,但血濃於水的親情依然無法割捨,可惜最終變成了今日的反目,實在是造化弄人。
忽然有兵士衝了進來,向趙諶稟報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呂俊呂大人傷勢極重,許大人請太子殿下速速前去。”
趙諶猛然站了起來,呂俊對趙諶來說極為重要,不說呂俊那超強的武藝和高超的指揮才能,更重要的是呂俊是維繫秦鳳軍和呂家友誼和利益的紐帶,若是呂俊出了事,趙諶必須下大決心將鎮遠城的呂家連根拔起,否則後患無窮,就算順利的消滅呂家,也會讓所有和秦鳳城合作者兔死狐悲,對秦鳳城抱有提防之心,這對於趙諶來說極為不利,若是和金人對抗,光靠岳家軍軍秦鳳軍絕對是不夠的,必須聯絡所有的反金力量,而此時決不能留下不好的名聲。
趙諶也顧不得和母親剛剛反目的失落,對花逢春道:“速速領軍將西夏軍保衛,想必此次前來的西夏人不多,但定然皆為精銳,你速速調集重兵前去,在我到來之前,不可讓一人走脫。”
花逢春詢問道:“若是西夏人強闖如何應對?”
趙諶冷冷道:“萬事從權,若是西夏人敢強行衝擊,便全部射殺。”
“遵命。”花逢春也是聽說了趙諶於西夏七公主的婚約,便由此一問,若是其他人,不用趙諶交代,花逢春也知道如何應對。
趙諶策馬而行,朝著醫學院而去,好在前番發生了械鬥,百姓皆躲藏在家中,路上空空蕩蕩,一路之上趙諶快馬加鞭,朝著醫學院趕去,負責守衛的兵士看到有人前來,立刻結成防衛陣型,當看到趙諶前來,立刻讓開一條通路,趙諶直接策馬衝入學院內。
趙諶翻身下馬,衝向手術室中,早有安排的學員為趙諶穿上特製的衣服,當趙諶來到手術檯時,眉頭微微皺起,呂俊的傷口明顯是在不設防的狀態下造成的,看來早有求死之心,趙諶心中滿是歉意,是自己將呂俊請來,沒想到此時卻成了這幅模樣,此時的趙諶早已忘記了前番思考的得失,只有儘快將呂俊救活才是當務之急。
趙諶立即安排緊張的開始手術,而許叔微也是第一次看到趙諶現場‘教學’,將為呂俊擔心的心情放下,認真的看著趙諶一步步操作。
而在趙諶搶救呂俊的時候,楊再興趕到戰場後,立即接過了指揮權,呂家軍在呂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