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現在要他解釋“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他大概還是會解釋成“女人的美,如果你不把她娶回家,你怎麼會知道呢?”
他有一個最大的本事,就是善忘。別人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他呢,是過目就忘。
當然當然,鬥蛐蛐啊,或者別的那個什麼啊的技巧他是不會忘的。他對運動型的、技巧型的東西總是頗有研究,而且還相當精深。他只是不喜歡動腦,對動動別的什麼好玩的——我是指鬥蛐蛐啦,別想歪了——總是非常樂意的。
能理直氣壯地逃一天學,這對他來說真是太讓人驚喜了。所以,在陪我去見皇后的路上,他一路眉飛色舞,一邊走一邊嘰哩咕嚕地講個不停。快走到清輝殿時,他突然停下來對我說:“南風,不如你利用這個機會向母后請求回一趟孃家,好不好?她看在你懷孕的份上,肯定會答應的。”
我好笑地說:“你已經拿這個當藉口逃了一天學了,現在又想借機出去玩。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懷了孕,你母后怎麼會讓我出去呢?她肯定會要我坐在家裡安心養胎的。”
他還是不斷地搖著我的手,哼哼唧唧地纏著我說:“你就跟母后說說嘛,她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說說又沒什麼。”
我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他。被他纏上的人最後總是不得不屈服的,他的纏功一向了得,可以驚天地、泣鬼神。
其實,我還真想回去一趟呢,最好是能住上幾天。我有時候午夜夢迴,在一瞬間的恍惚裡,會以為自己還睡在宰相府的府邸,還是父母膝下的嬌嬌女。每次總是懷裡依偎著的那個人又讓我很快回到現實。
但我也知道,這個願望只怕今生都不可能實現了。宮裡的女人,是不可以在外面過夜的。
到了清輝殿,看到皇后那麼熱情地迎出來,我就知道她肯定已經得到太醫的回報了。在宮裡,有孕的女人總是身價倍增。自從我生下女兒後,她好久沒對我這麼熱情過了。
坐下來說了很多廢話後,我還是在太子第一百零一個懇求的眼神中囁囁嚅嚅地開口說:“母后,兒臣昨夜夢見了過世多年的奶奶,抱怨兒臣好久都不去看她,不知道懷孕期間做這樣的夢是兇是吉?兒臣越想越擔心,就想求母后恩准兒臣回一趟太尉府孃家,去給奶奶上上香,請求她保佑腹中的胎兒。母后您看可好?”
皇后一聽,一臉凝重地問我:“真的夢見你奶奶抱怨你了?”
我猛點頭。在座的其他妃嬪中立刻有人說:“這是老人生氣了,要趕緊去燒香還願,安撫亡靈。不然,怕對太子妃腹中的孩子不利。”
皇后最緊張孩子了,自然是滿口答應讓我回去。太子趁機表示要跟著去,好照顧懷孕的我,這理由也很充分,皇后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走出清輝殿的大門,太子高興得恨不得像小鳥那樣飛起來,手模仿著鳥的姿勢不停地扇啊扇,嘴裡喊著:“哦,又可以出去玩了,真是太好了。”
《極惡皇后》第五部分 26.太尉府疑雲(2)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為了滿足你的玩心,連我死去的奶奶都利用上了,我還真是不孝啊。”回去後一定要給奶奶多上幾注香,不然真的惹她老人家生氣了就糟了。
他說:“沒關係啊,我們去給你奶奶掃墓吧,我還沒到山上玩過呢,肯定很好玩。”
“你少得寸進尺,上街玩了還不夠,還想上山。我奶奶的墓在鄉下老家,離京城遠著呢。”
他有點洩氣,但馬上又眼睛亮亮地說:“那我們去廟裡給你奶奶唸經好不好?或者去道觀請道士做做法事也不錯。”
“得了吧你,儘想出去玩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哪兒也不能帶你去玩,只能在太尉府家裡坐著,陪我爹孃說說話。”
他縮了縮鼻子,裝出哭腔對我說:“那我去幹嘛?你跟你爹孃說話的時候,我在邊上坐著就像個傻瓜。”
我心說:您本來就是傻瓜啊。
最後,我們在他一路的新建議、新設想和我的不斷否決中回到了太尉府。
見我回去,父母自然是高興的,但我看他們的神色總有點怪怪的,好像滿腹心思,卻又無從說起。
我索性把母親拉到內室盤問,母親嘆了一口氣說:“你剛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你妹妹體態有些異常?”
“體態異常?您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
“只怕就是。”
“娘,小午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不可能就逾牆偷……偷歡,懷……懷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