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義十三天之後,九江也被革命黨佔據,九江道臺早有準備,喬裝改扮逃到了上海,九江知府璞良是個滿人,倒還有些血性,對沖進衙門的新軍士兵道:“我是滿人,自當為國殉難!”

新軍贊其氣節,不忍殺害,璞良卻堅持要殉清,最後士兵當胸給了他一槍,全了他效忠大清的心思。

九江獨立之後,田家鎮炮臺被革命黨佔據,然後一鼓作氣拿下湖口的馬當炮臺和湖口炮臺,長江隘**通悉數被革命黨控制。然後長江艦隊的大本營上海也宣佈光復,這下長江艦隊徹底無路可走了。秋末長江水枯,九江以上不能行駛,長江艦隊等於被困死在了武昌附近。沒有糧食油料接濟,煤炭也是從碎煤裡揀了又揀湊合著燒,弄的漫天黑煙滾滾,卻打不起鍋爐的氣壓。

艦隊由湯薌銘掌控之後,因為在武昌和革命黨一直對峙,彼此也曾經炮火相交,雙方沒有聯絡。所以各船軍官商量之後,就打算去投九江的革命黨!

艦隊打了白旗宣佈起義,到了九江之後,江西都督馬毓寶大喜過望,將艦上軍官請上岸來酒宴款待。

正當湯薌銘志得意滿的時候,滿人管帶海榮號艦長喜昌變卦了,命令拔錨起航,要到南京和張勳的江防營匯合!

岸上的江西革命黨金圭坡炮臺發現有異常,就開炮警告,沒想到喜昌竟然令士兵開炮還擊,雙方針尖對麥芒的叮叮咣咣的放了一陣大炮。酒醉高臥的湯薌銘被親兵叫醒,嚇了一身冷汗帶著艦隊追了上去,喜昌面對重重包圍才又重新拋錨。

這下,連九江的革命黨也得罪了,想和人家解釋,結果迎面就是一頓大炮、

從九江出發,沿途所有隘口,革命黨佔據的炮臺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彈雨。水師的官兵又不想和革命黨開戰,只好摘下白旗,把龍旗重新掛了起來,繼續向下遊漫無目的的行駛。

湯薌銘哭天無淚,這天下之大竟然無容身之所!

“司令,咱們去上海吧!我堂兄和上海軍政府的人有些來往!那裡本來就是咱們的大本營啊!”大副開啟印製煙盒,遞給湯薌銘一根紙菸。

湯薌銘在欄杆了磕了兩下,對著江水啐了一口道:“呸!讓我投陳英士?我怕看見他身上的楊梅大瘡,噁心的吃不下飯!”

大副見他神情頹喪,竭力勸慰道:“司令,就算您不在乎功名利祿,也要替長江水師幾千弟兄著想啊!”

湯薌銘哀嘆一聲道:“我要不是牽掛這幾千兄弟,我就學吉升,一頭跳江裡死了乾淨!”

大副苦笑道:“吉升算什麼玩意兒,為了幾個小錢跳江自殺!司令和他比,平白辱沒了身份!”

湯薌銘想想早上發生的神情,就不禁苦笑連連。喜昌率海榮號叛逃被抓回來之後,水師軍官念多年袍澤之情,不忍殺害,還給了他和副手滿人吉升每人三千龍洋的路費,讓他們回家。結果喜昌認為官大多拿官小少拿,不由分說就裝起了五千塊,只給吉升一千塊。吉升好賭,欠了一屁股的債,見喜昌分錢不公,一氣之下就跳江自殺了!

吉升啊吉升,你若是早死幾天,也算是殉清了,好歹還算個漢子!湯薌銘對這些滿人軍官鄙夷到了極點!

薩鎮冰走的乾淨,喜昌逃的利索,吉升也算是一死百了!可這長江水師幾千口子人怎麼辦?不能都投江自殺吧!

湯薌銘感覺自己是伍子胥,一夜愁白了頭!

“司令,前面不遠就是安慶了,要不咱們和他們談談?”

湯薌銘苦著臉道:“談什麼?昨天炮轟了九江,今天安慶的革命黨早就得到訊息了,人家不開炮打咱們就算不錯了!”

“司令,那咱們怎麼辦?難道這天地之大,真的沒有容身之所了嗎?”大副把菸頭恨恨的在自己手掌中杵滅,手心發出皮肉燒焦的臭味。

“轟隆!”

一陣炮聲傳來,湯薌銘哭笑不得,應該又是被岸上的革命黨炮轟了!

想起義,人家都不許啊!

“司令,快看!”桅杆上的瞭望哨,一個士兵驚呼道。

湯薌銘遠遠望去,只見安慶門戶的小孤山炮臺隱隱約約有白色的字跡。他趕緊將八倍德國造蔡司望遠鏡舉了起來。

突然,他驚喜的身子發抖,仔細的調整了焦距。

沿著山體,赫然有幾個用白布拼成的大字:安徽革命軍歡迎長江水師兄弟!

“快,把龍旗降下來,升白旗!”湯薌銘彷彿溺水的人,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龍旗被降下,白旗掛起。

“司令,你聽,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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