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過都是空槍,沒有子彈!
這下發財了!老賀激動的直擰自己大腿,這一下俘虜了幾千人,不升官起碼也有重賞!
“快,趕緊到團長那裡去拉一車賽電炮(馬克沁機槍)的炮子來,沒那玩意我怕鎮不住,這投降的人太多了,炸了窩可就難收場了!”賀天壽低聲囑咐傳令兵道。
傳令兵喜滋滋的給戰馬抽了一鞭,飛快的出了校場,老賀則用極為囂張的用馬鞭指揮巡防營的軍官把收繳的武器分門別類堆放。這些翎頂輝煌的軍官比狗還聽話,任憑賀天壽的辱罵和鞭笞,乾的熱火朝天。
“一車機槍子彈?我到哪裡給你弄一車?軍需官,給賀連長弄五箱子彈!”
訊息傳到柴東亮那裡,連他都傻了,五千人被二十多個騎兵給俘虜了?再想想也正常,這個年頭的中國,出什麼妖蛾子都不稀罕!
“巡防營雖然投降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指望用這些人去攻打巡撫衙門,不曉得高師爺去策反新軍,順利不順利···不過這老傢伙神通廣大,應該沒問題吧?”柴東亮心裡暗暗思忖。
不是沒問題,而是問題大了,高師爺帶人衝到新軍大營,發現這裡居然是大鐵門緊鎖,而且牆頭上架著火炮!
“新軍的弟兄們,漢人不給韃子當狗!”
“快開門,不然槍子不長眼!”
蕪湖團的騎兵在下面叫喊,沒想到裡面的新軍不但不響應他們,反而從城頭飛下幾枚炮彈!
高銘被嚇了一跳,結果發現炮彈偏的離譜,至少離自己人的位置有百十丈!
“新軍弟兄,漢人不打漢人,宰了你們的狗官,殺個隊官賞銀一百,殺個哨官賞銀一千,殺了管帶···你就是管帶了!”
高師爺扯著公鴨嗓子朝牆上的垛口喊話,回應他的則是貼著腦門飛來的一顆子彈,斗笠給打飛了!
新軍的騎兵平日的訓練還是不錯的,見勢頭不妙,撥馬就跑,跑出街道拐角,各自下馬尋找隱蔽處用騎槍還擊。
高師爺光著個腦袋,就感覺頭頂上子彈嗖嗖的飛過,夾雜著炮彈的爆炸聲,幸好這些炮的準頭爛的出奇,否則早就把這幾十個騎兵給炸成肉醬了!
“漢人不打漢人!”一個騎兵班長邊開槍邊叫。
城頭的槍聲卻一陣緊過一陣!
“狗孃養的,跟他拼了!”
班長血衝腦門,帶著六七個騎兵就衝了過去,沒跑多遠,就看見戰馬的胸膛爆開了血花,他從馬背上重重的摔了出去,緊接著身上中彈,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跟著他衝過去的幾個人,也都被從馬上打落。
“娘希匹,去找團長調兩門大炮,轟死這些不開眼的癟三!”高師爺見到士兵倒在眼前,又痛又恨,浙江土話衝口而出。
新軍大營的垛口上,管帶李剛也在跳著腳的大罵:“王八蛋,你往哪裡開炮?”
李管帶是巡撫朱家寶的嫡系,三年前新軍馬炮營舉事之後,朱家寶就開始在新軍中摻沙子,把管帶以上的官員全部換做自己的心腹。
李剛雖然是外行,但是也看得出這炮彈壓根就是不是往城下革命黨的方向打的,城頭五門炮,打的震天響,卻都是專挑沒人的空地炸。
“於老弟,你這神炮手總算來了!”李剛看見一個年輕的軍官帶著十幾個士兵過來,像是溺水的人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
於小寶是標炮營的哨官,留日學生,彰德秋操的時候曾經和北洋新軍中的德國炮兵教官較量過,不分伯仲,是安徽新軍最出名的神炮手。平日和李剛關係最好,倆人是換過帖子的把兄弟。
“快,幫哥哥把下面的亂黨朝死裡打!”李剛發狠道。
於小寶點了點頭,突然掏出自來的手槍,當胸就給了李剛一槍。
砰
李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胸口,血從手指縫裡往外湧。
“味根兄的在天之靈,讓我問候你!”
“你,你是熊成基的人?你也是亂黨?”李剛這才明白,自己這個把兄弟居然也是革命黨!
大營裡的新軍除了李剛的步炮營和於小寶的炮標營之外,其他的人都被鎖在營房。外面的槍炮聲響徹連天,早把他們給驚動了!
“宋哨官,外面打起來了!”一個士兵驚呼道。
“聽見了,我不聾···邪門了!”哨官叼著洋菸,眉頭緊鎖。
“什麼事兒邪門啊?”士兵問道。
宋哨官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