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一到蕪湖,就把陶家溝至弋磯山腳下的地面給佔了,說是叫什麼租界,大概意思就是租咱大清的地皮。
那不就是咱們家的房客嗎?可這房客也太張狂了,不但把地圈起來蓋上了洋房,而且租界的地皮、房產還不允許中國人買,要住在租界只能租他們的。
這到底誰是地主?誰是房客?不過咱大清國的老百姓也不稀罕和洋人住一塊,看見他們的大白臉,晚上還做噩夢呢!
陶家溝外緊鄰著租界,有幾棟西式的洋樓,從房屋的標誌來看,應該是一所醫院。但那可不是老百姓看病的地方,門口揹著洋槍計程車兵和門房裡陳列的水火大棍,提醒人們,這裡也是衙門!
走進大門,綠草如蔭,花木繁盛,景色很是不錯。這裡是安徽新軍醫院。
“都督,不妨事的!莫小姐是輕微的腦振盪,休息幾天就好了!那個鄉下人失血多了些,不過也沒有生命危險!”軍醫開了藥方,交給護士去配藥。
柴東亮點了點頭,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要是隨便就掛了,那真是暴殄天物啊!
“謝謝都督!”莫小憐掙扎著要起來。
柴東亮按住她的肩膀,和聲細語的道:“你受了傷,要注意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
這丫頭的骨架下,卻不是那種瘦骨嶙峋的骨感美人,摸上去手感還真是不錯!
“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傷了我妹妹!”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怒吼聲。
柴東亮抬眼看去,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豔少*婦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莫小憐,猛的撲了上來,抱著她就嚎啕大哭,哭了兩聲之後一抹臉,怒視著周圍的人:“是哪個混蛋打了我妹妹?不識字也摸摸招牌,連我妹妹都敢打?活膩味了不是?我男人可是柴都督身邊的人,等他回來了,砸爛你們的狗頭!”
柴東亮被弄蒙了,這個女人看眉眼和莫小憐有八分相似,只是這性子卻天差地別!
“姐,救我的就是柴都督!”莫小憐有氣無力的道。
“哦,都督?是哪個?”
莫小憐用手一指,少*婦又是“嗷”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道:“都督啊,你可要為我妹妹做主啊!我家的死鬼為你出生入死,你可不能看著他的親眷被人欺負都不管啊!”
柴東亮哭笑不得,只好問道:“打人的人已經被抓了,一定會秉公處理的,敢問一句,尊夫是哪位啊?”
婦人用手抹掉眼淚,破涕為笑道:“還忘了和都督說了,我家的死鬼叫賀天壽,是您的親兵戈什哈啊!”
賀天壽?
柴東亮下巴差點掉下來,賀天壽臉黑的像鍋底,滿臉的絡腮鬍子,活像猩猩退了毛,居然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娶個嬌滴滴!
不過這婦人漂亮是真漂亮,但是這性格也真是夠勁!估計老賀在家裡沒少被修理,這胭脂虎豈是那麼容易騎的?
“老賀呢?”柴東亮有些奇怪,小姨子受傷了,老婆都拋頭露面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沒了影子?
柴東亮突然想起,賀天壽還在安慶沒有回來,自己把他留在那裡整訓新軍呢!
真是忙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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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煙雨樓
紅倌人燕喜,揮舞著一把雁翎腰刀,緊身的男裝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學著男人粗著嗓音唱著《定軍山》。
“頭通鼓,戰飯造;
二通鼓,緊戰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上前各個俱有賞,退後項上吃一刀。”
燕喜邊唱邊順手拿起一個蘋果,放在桌子上,用雁翎刀往下一劈兩半,這方才撐著雲手拿著架子,嘴裡拖著長音道:“三軍與我歸營哨~~~~~~~”
“好”賀天壽拍著巴掌叫好道:“燕喜姑娘這嗓子把潭老闆都比下去了!”
“不來了,賀爺取笑我!”燕喜丟下雁翎刀,拿起半個蘋果塞進賀天壽的嘴裡。
賀天壽在她豐腴的臀部啪的拍了個脆響,嚼著蘋果笑道:“老子就喜歡你這股騷勁!”然後看看外面的天色,遺憾的道:“算了,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不嘛,賀爺,您今天就歇在這裡,晚上奴家好好的服侍服侍你!”燕喜趴在賀天壽的耳語了幾聲。
賀天壽眼睛放光:“哦,還有這樣的調調?那真是要試試了!”
“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