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拿的是江淮軍的軍餉,更應該為江淮軍考慮,這個時候和日本人硬拼,我們會全軍覆沒的再說了,沒有北京臨時政府的協助,我們的軍隊怎麼輸送到滿洲,即使軍隊可以過去,物資補給怎麼辦?再過一個多月,滿洲就可能下雪了,物資補給會非常困難。”
長江艦隊的司令湯鄉茗苦笑著道:“真打起來,海軍還真不夠日本人塞牙縫的,咱就一條新船‘飛鴻’號,至今還沒送過來,其他的幾條船又小又破,別說和日本聯合艦隊硬拼了,就是給運輸船護航,都危險的很各位,甭指望海軍了,老子今天認慫了”說罷,無比委屈的看著柴東亮。
湯鄉茗和程璧光幾次三番的要求柴東亮給海軍添置新式軍艦,都被柴東亮以種種理由推脫了。好容易答應把美國替大清建造的“飛鴻”號買回來,可是至今還沒見那條船的影子。
柴東亮一擺手道:“好了,都別吵,一個個慢慢說。巴恩斯,你先說。”
巴恩斯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然後理了理思路道:“日本人在關東州有一個使團的兵力,兩萬七千人,沿著南滿鐵路還有六個大隊的鐵路守備隊,總兵力超過了三萬,而目前先遣軍在滿洲的全部兵力只有兩千,即使鄺海山駐防庫倫的四千人也全力援救,也不過六千。兵力是一比五,懸殊極大。而且日本可以用海路實施補給,我們必須走陸路,但是北京臨時政府的態度很曖昧,袁世凱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非常難以預料。我看不出,這一仗,我們有任何獲勝的可能性。”
高銘插言道:“補給可以從俄國人那裡買,鄺海山在蒙古不就是這麼幹的嗎?”
巴恩斯毫不客氣的打斷他:“不可能,製造新民府爆炸案就是俄國人,滿洲的俄國人和蒙古的俄國人,想法是不同的。”
柴東亮手裡拿的是一份日本駐蕪湖領事的公函,要求先遣軍立刻停止在滿洲的一切軍事行動,並單獨接受日本人的調查,否則一切後果由中方承擔。
這不啻是一份“哀的美敦書”,等於給江淮軍下了戰表
腦子轉的比車軸還快,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日本人會拒絕參加國際調查團,並且非把火車被炸的事情算在先遣軍的頭上。按理說,對日本人威脅最大的不是先遣軍,而是俄國人,挑起戰端引發中**隊對日本的憤慨,唯一獲利的只能是俄國。對於中日雙方,這是一場雙輸的事件。
難道日本人的腦子真的都壞了?
“都督,請求美國人出面調停吧,伯利恆公司的商務代表已經答應遊說美國政府,制止日本人在滿洲的挑釁。”高楚觀低聲道。
柴東亮不屑的道:“讓美國人出錢問題不大,想讓美國人出血那比登天還難在滿洲,美國人還嚇唬不住小日本。”
高楚觀還是有些不死心,試探道:“要不,試試找一下俄國人?”
說完之後,高楚觀自己都後悔了,挑起事端的就是俄國人,指望他們不啻是與虎謀皮。
柴東亮揹著手,在作戰室裡走來走去,方清雨遞上一支點燃的香菸,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決斷。
“向原先生,你和伯利恆公司的商務代表談一下,讓他借給我五百萬美金,我用江西的鎢礦作為抵押。”
高楚觀點頭道:“好的”
柴東亮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既然別人打上門來了,咱就算不想打也不由咱們了,安徽全省和江西全省動員,一個月內招募十萬人通電全國,江淮軍要北上抗日,誰敢阻攔就是漢奸、國賊,我就不信他袁世凱敢在這個時候和我拼個魚死網破”
他確實有些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穿越之後,柴東亮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兩年之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控制滿蒙壟斷對俄國的貿易,是必須走出的一步,沒有這麼一筆巨大的戰爭財,柴東亮無法支撐後續的發展。而且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給軍工企業一個發展的機遇,否則盲目擴大產能就會拖垮自己。但是一個新民府爆炸案就鬧的天翻地覆,日本鐵路守備隊居然要求顧麻子交出武器,接受他們的調查。
軍人最大的恥辱就是繳槍
如果柴東亮真的下令先遣軍向日本繳槍,整個江淮軍系統就會立刻崩潰,沒有靈魂的軍隊就是行屍走肉,即使訓練再精良裝備再先進都不會有戰鬥力。
看到柴東亮的樣子,高楚觀憂心忡忡的道:“都督,你想過沒有,萬一咱們傾巢而出,袁世凱斷了江淮軍的補給道路,那咱們真的全完了六千先遣軍在滿蒙,也許袁世凱還能容忍,數萬大軍在他的肘腋之間,袁世凱不會坐視不理的”
柴東亮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