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時辰後。
“主子,祭月堂全軍覆沒。”尤暗這次說完後便立即匆匆趕了出去,只留下一路帶血的腳印。
兩個時辰後。日薄西山。
“主子,所有人馬都已經攻到了錦繡山莊之外,兄弟們快要撐不住了。”原本還存著一絲僥倖,想不到他們還是發現了著最後一處地方。
尤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子,我知道教主對不住你,知道你恨教主,恨血盟教入骨。若是此刻說我們與此無關未免太可笑,太貪生怕死。我們知道,無論是誰都不會救自己的仇人。所以,我們不怨。若是血盟教的滅亡可以消主子心頭只恨,我們也死不足惜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尤暗知曉主子本也是善良之人,只是蒼天有負,情勢所迫。一切都是我們的命。我們註定要為教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十一沉默不語,好像在靜靜地聽著,卻又似漫不經心地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話。呵,收買人心嗎?若是她願意,又有什麼困難?這些人看似殘暴嗜血,其實內心都有一處不為人知的柔軟。尤暗那一番話可知她的懷柔政策成功起到了功效。若是想要他們徹底死心塌地地為自己所用,這次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十一攤開已經完工的兩件精緻的小衣服,嘴角驀然變得溫柔起來。
寶寶,孃親不敢見你們,可是孃親一天也不會停止愛你們。孃親是恨,恨得想滅了血盟教,想讓整個軒轅國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可是我知道你們若是知道,小小的臉一定會泫然若泣地看著孃親,一定會害怕地牽扯著我的衣角,軟軟地對我說,“孃親,他們好可憐。”“孃親,怕……”
若是雙手沾滿鮮血,她還怎麼能拉著他們小小的手;若是嗜血殘暴,要怎麼再擁有那軟軟依戀的一聲“孃親”。所以她終是沒有選擇那樣嗜血的方式報復。
魑正要決絕地離開與外面的人決一死戰,十一不急不緩地說道,“尤暗,傳我的令,莊門大開,迎各路人馬的首領入大廳,好生招待。讓所有人,包括分堂的人馬全部都停止戰鬥。”
十一冷靜淡漠的語氣驟然撫平了尤暗心中的絕望和無措,若雨中浮萍有了避風的依靠,尤暗狂喜道,“謝主子!血盟教所有教眾定當誓死追隨。”
天凌有些驚訝十一的決定,問道,“你決定救血盟教?我以為你會趁機毀了它!”
“呵,毀了它,我去哪裡?除了這裡,哪裡還有我的安生之地?哪裡太光明。”十一自嘲道。
“他們還是準時動手了。看樣子洛風堯居然還沒有和所有人把事情說清楚。”十一困惑的沉吟道。
天凌猜測道,“他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若真是如此,那麼這件事定是很嚴重了。”十一道。
“衣服是做給寶寶的嗎?”天凌看著她手中一針一線完成的小衣,知道她的每一針一線都是深深的思念。
“恩,我想找人送去給寶寶。冬天來了,我怕寶寶會凍著,給他們一人作了一件小棉襖。”十一細心地將衣服摺好,眉眼間的溫柔足以融化未來整個冬天的冰雪。
“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呢?孩子一定很想念你。”天凌嘆道。
溫柔化為淡淡的苦澀,十一道,“只願他們記憶中的孃親一直是最美好,最溫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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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山莊之外已經被眾多兵馬團團包圍,水洩不通。大廳之中,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氣氛異常壓抑。
“各位稍等,我們主子稍後就到!”尤暗說著便喚來下人極為周到地奉上茶果點心,自己退了出去。
眾人皆是面色警惕地端坐著,並沒有人去動那些茶和點心。
“獨孤無雙到底玩什麼把戲?和他費什麼話?直接端平了地下宮殿,救出十一!”大廳內,慕容流焰坐在左排第三個位子,風風火火,把案桌拍得砰砰直響,恨不得立刻攻進去。慕容流焰此次不僅帶領了最精銳的軍隊,還讓葵動用了百花宮的人力。
左排第一個位子的龍煜寒輕蔑地看了一眼衝動的慕容流焰。戰場上他倒是冷靜理智得很,怎麼一遇到十一的事情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現在十一在孤獨無雙手裡,所以即使他們有千軍萬馬也沒有半點神算的。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要冷靜。他這樣自亂陣腳,怎麼把人就出來,只會礙事的傢伙!
慕容流焰一直對於龍煜寒不肯為了十一讓出皇位的事情耿耿於懷,看到他蔑視的眼神,更是怒火大盛,“龍煜寒,你看什麼看?要不是你自私自利,我們需要如此大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