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不到就可以看見了。可是你看不見怎麼會知道來的人是我?”
“我當然知道。不管我能不能看見,只要是你,我都知道。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你知道嗎?這是一種融入我生命的本能!”
四兒的話讓十一渾身若注入一道閃電般一個顫抖,腦海裡閃過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猶豫著問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
四兒立即因為這句話而警惕起來,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失態,急忙鬆開她,轉開話題道,“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必須趕回去通知所有的人你沒事了!我們本來是計劃好三日後也就是明天動手,可是我已經等了夠久,實在一刻都不能再等,不及他們準備好,就自己找來了!”雖然他真的不想走,一刻都不想離開她,可是他必須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十一也不再強人所難追究那個問題。對於他的話,斷然道,“不行,你的眼睛不允許你隨便走動,更不可以運動,稍微激烈的動作都會使得毒素擴散。血盟教的東西向來毒辣。至於你所說前來營救我的人,明日他們到了,我自會出面。”
四兒不可思議地問道,“紫蘇,那個叫天凌的人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已經接管了血盟教?”
十一扶著四兒在床沿坐下,不答反問,“不可以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得到訊息說獨孤無雙要強娶你……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十一的指甲已經嵌入手心,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你的事情和來歷我從不過問,我怎樣你又何必要這麼清楚?你我本就只是陌路而已。若你是為了四兒,那大可不必,四兒是個好姑娘,你只要好好對待她就可以了。既然她不願意面對我,你便回去告訴她,現在的我,相見不如不見。讓她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們日後互不相干。這麼多年無論她是出於什麼原因陪在我身邊,代我對她說一聲謝謝。”
十一心中明瞭他和四兒都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既是北棠半夏也是北棠紫蘇,難怪第一次見面時洛風堯就叫她“粟”,原來如此,那麼他們必定是與自己失憶之前有極大關係的人,可是記憶中搜尋著卻始終無法找到這樣的人存在。除了那個人。可是記憶中的那個人那樣柔弱,而洛風堯卻是武功高強,不僅如此還是天蠶教的教主,她怎麼也無法將他與記憶裡的影子重合起來。若洛風堯真的是,那麼他為什麼不認自己?四兒又會是誰?又或是他們之中只有一人是她相識的人,而另一人只是間接透過那人知道的。不明真相的十一越想越覺得複雜。
天!她居然如此誤會,四兒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可是她剛才那番狀似恩斷義絕的話卻著實令他異常心痛,互不相干嗎?她要互不相干,可是他卻放不下了。自知道她再次被血盟教的人抓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不管她,永遠無法在她面前記得仇恨。
“紫蘇,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你身邊的人欺騙你,你會怎樣?”
十一想了想,道,“惡意的欺騙自是不可原諒。如果你是指善意的欺騙。除非他能確保騙我一輩子,否則若是我自己發現的那一天我亦是不會原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一起解決,不可以互相坦白的?為什麼要瞞來瞞去?誰又能確定隱瞞就一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對方是所謂的為了不傷害我而欺騙我,我只會覺得可笑和諷刺。只能說他一點都不瞭解我。我寧願和他一起面對,一起淋漓盡致地痛,也不願意他以愛我的名義最後讓我揹負自責和愧疚,更是傷的我體無完膚。”
“那如果他不說是因為害怕一旦你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你就會永遠離開他躲避他呢?”
“我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我想說,不要妄自揣測我的心意,若是會錯了意,豈不是白白費勁了心思,心力交瘁。難道隱瞞就代表真相不存在了嗎?這只是自欺欺人罷了,這樣靠欺騙得來的真的能心安理得嗎?這樣完全不給我選擇機會的欺騙是否太自私?”
四兒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的話,我會轉告給四兒的。”
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暗暗下定決心找個機會告訴她所有的一切,不論結果如何,該面對的總該面對,這欺騙得到的就像是偷來的幸福,讓他每一日都戰戰兢兢,而她卻因為他的欺騙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次,若她知道了一切之後仍舊決定逃開自己,那麼他也認了。如此想著,心中多年沉重的負擔驟然輕鬆了許多。只是怎樣讓她接受身邊的一個女子卻竟然是一個男人,四兒不禁有些頭疼,這一關怕是他自己跨過去也需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