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大、還有巧取豪奪。
聽明瞭封子齊話裡的譏諷,那方才出語調笑他的軍官也有些站不住臉面,“我說老熊,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總聽那才十七歲的小傢伙的話──都三年了、還不嫌累嗎?兄弟咱們幾個,看了都煩、也可都要為你叫屈啦!”
他們幾個倒不是挑撥,兄弟多年、大家都是吃一鍋飯,睡同一帳的;也不是想奚落封子齊什麼,而是實心地為他打不平。想想,他們這兄弟這三年裡愣是個好的軍功都沒能撈上幾個,只是埋頭鑽研舞藝和幾本破破爛爛的書卷;平日裡也是乖乖地照輪著守衛、還時不時地陪那當初打敗他的小郎君四處巡視──他們都要覺得,這以往最是兇猛如那野生大熊而苛如利刃般地好兄弟,都給人要磨成了兔子了!
“俺就是粗人一個,永遠都只服拳頭大的!”封子齊這三年是念了點書,但碰上一群老夥伴──什麼規矩禮貌的、全都送回老爺子家了!這粗話爆出來可都是順著呢、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的!
他拍了拍愈發厚實健壯的胸脯,認真地說道,“咱家頭兒可不是那些胡亂來的主子,他可是真教了我老熊不少東西!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去好好比上一回──看看是你得回帳子裡繡花去、還是俺到城牆上頭喝西北風去!”
一群人聽到封子齊這般說法,全都熱血沸騰了起來──畢竟他平日可是守身如玉、半點也不肯跟著上校場去的!這下子乾脆是簇擁著人,跟著胡亂起鬨了起來!
“好!衝著老熊這句,兄弟們,咱們就來看看,今天到底是誰得在窩裡繡花了!”
“就是就是,噯、老李阿,咱就先押為快、我用晚餐賭你贏阿!”
“那是那是,老熊阿,咱倆同鄉、兄弟不壓你壓誰呢?晚餐晚餐!”
一時間,全場氣氛轟動──各種押注的聲音頓起、有的押晚餐、有的押今晚的輪守,原本壓抑而冷冽的晚冬──硬是被這熱切的盛況給沖淡了不少!
封子齊憨厚地一笑,對這些兄弟並未因為他這三年裡,多數時間的缺席而生分、感到相當地動容。也就乾脆跟著扯起了嗓子,一起鬧鬧嚷嚷地跟著往校場的方向、便是要移動了過去……
“這裡很熱鬧的阿,老熊?”這廂氣氛還正熱烈著,忽地、一個淡漠而令人冷顫的聲音瞬時劃過封子齊的耳膜,讓這高壯老實的漢子,冷不顛地雙肩一顫。
“頭、頭兒……”
看著不遠處,那一襲勁裝而雙手伏背的少年,封子齊暗道倒楣:他先是對著自家擔憂的弟兄們做出安心的手勢,一面屁顛屁顛地跑向雲冽青,討好地問道,
“頭兒,今天怎麼有空出關、不是說要明天嗎?”
“還明天?那你不就玩到在城牆當冰棒、在窩裡繡花了?”雲冽青狹長的鳳目一挑──自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三年下來的軍旅生活,磨去了他年少不羈的天真,也讓他有了更多名叫沉穩與威韻。
“嘿嘿……頭兒,既往不究、既往不究阿!”封子齊嘿然一笑──只要不是一開口便是罰蹲馬步,剩下都一切都好說──因為這隻表示,雲冽青此刻的心情還算不錯,能由得你稍為討價還價一下。
“柏修。”
正當雲冽青看著眼前面露討好笑容的大漢,就想著便要先訓著幾句、讓他們別鬆懈了防衛、再去好好比上一場時;卻沒想到,有人在前頭便先喚住了他。
一回頭,是有著一對燦亮而精銳神采的鳳目,正含笑著望著自己。
“雲冽青見過將軍!”看向來人,雲冽青便拋下了自己那尚在陪笑的部下,轉身向面前這位與自己照顧頗多的來人抱拳說道。
“無需多禮的。”墨風看著眼前日益俊美與沉穩的男孩,微微一笑,“後頭的那幾個,你們頭兒都讓你們去校場鬆鬆骨頭!一會兒,本將軍會親自去好好驗收你們這幾個月的成果!……該幹什麼的、就給我好好幹去;其餘的,都給本將軍去校場報到去!”
“是!”
“馬上去!”
墨風看著一陣混亂的現場,幾十個大男人就這麼踩著齊整得步伐、分向幾個方向──是一句抱怨的話也沒說,就這麼自發地往自己該做的事情奔去了。他不禁搖了搖頭,笑著對雲列青說道,“咱們走走吧?”
面對雲谷關力來最為年輕、既是實際、也是最高的掌權者,雲冽青是實打實地敬佩──再加上他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客氣的邀約,其實便相當於是命令了。
“是,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相同的一身簡約勁裝,在挾著冰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