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期,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情況,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連忙笑呵呵地充當和事佬,試圖緩和一下氣氛。顯然就是平常面對借宿的商人們,喬羽期也習慣性地溫和處理;所以,見到墨夜和薛瑋承這樣,他也就是依循著慣例、想來和個稀泥。
“和紳,你別說了。”薛瑋承雙眼微眯,陰鶩地對著墨夜說道,“今天這事可以和解,但前提是要讓我們都能討個說法……若是我女兒們的錯,我願意將今天的事就此揭過;但若是墨家三娘子的過失……我可是要她和上官娘子等人親自上門道歉的!”
喬羽期聞言,有些擔憂地來回看了看墨夜和薛瑋承──他知道穆定侯府的兩位小姐已經開始議親,並準備過兩年笈笄後便完婚;依照薛瑋承和薛陶氏的打算,必定會想盡辦法讓兩個娘子對孃家產生深度的依戀感,再加上薛二娘子又是個巧言的……恐怕今日這頭,薛瑋承是出定了!
相較於薛瑋承的擺明的坦護、言語間的挑釁,以及喬羽期的擔憂、還有明顯得毫不知情;墨夜微敏了一口稍溫的茶水,淡淡地笑道,
“無礙。讓幾個小娘子來咱們面前說說也無不可,但我相信總有天理王法──勇桀阿,你難道就這麼相信自己的閨女?”
“哼哼!是你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吧!”薛瑋承看著墨夜,從鼻子發出了奚落地噴氣聲,鄙夷地說道。
“勇桀……”喬羽期看著墨夜那依就是笑著、但卻是失了溫度的笑臉,不禁感到膽寒。
“薛瑋承。”墨夜不在意地朝喬羽期彈了彈手,修長的指節點了點薛瑋承、又點了點書房的門口,言道,“我就這麼說吧……我墨家的三娘子,為人與品行我都還是相當清楚的。要來說清楚我相當歡迎,但你可得搞清楚──這是我給你的機會,而不是要同你和解!”
看著薛瑋承登時翻騰的胸膛、以及喬羽期擔憂的雙眸,墨夜笑著、繼續溫聲地說道,“我們墨家,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任意踐踏的!幾年前的帳,我家的孩子可是還沒有跟你們算清楚;今天又出這事兒,你當我是傻子嗎?
說得再直白一點,縱然我墨家的娘子做錯,我也斷是不會讓她上貴府去道歉的!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最大的汙辱!我墨家人憑著身分地位,上穆定侯府道歉?這不是痴人說夢話嗎?”
“墨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薛瑋承聽著,只覺墨夜越說越偏題……那明顯得諷刺與鄙視,擺明了根本不把他們堂堂一門侯府放在眼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墨夜看著面色迥異的兩人,歡快地笑道,“想去皇上面前參上我一本也行!那就讓我們來看看──定遠王加上當今右相的連筆參本,比起你一個穆定侯……究竟是誰會笑話誰,可好?”
“……你敢?墨夜,你瘋了嗎?”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要玩到雲冽瀚的面前去?他是嫌日子過得太悠哉、還事嫌自己命太長?
“我說穆定侯大人,這規矩可是你自己定的。我呢,頂多就是加了把火,讓她更加刺激一點罷了!你要是這麼怕,那也沒關係……空口無憑、臆想無理──咱們倒是可以讓幾位娘子自己來說說,好認真評個依據;看看誰對誰錯、又是有沒有人企圖撒謊……來咱們眼前想瞞天過海!”
薛瑋承看著墨夜一雙賭定而從容的眼眸,忽地、心的一角竟有些發虛了起來……但是,先前應承的事,也不能就這般算了、否則多掃自己的顏面?想著想著,是一咬牙、蹦著聲音說道,“那也成!就讓她們同時進來,好好一辯、看看能否同我們男人一樣辯出個雌雄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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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墨夜方才說得是興致高昂,但此刻見著薛瑋承信誓旦旦地模樣,卻是突然懶散了下來。他扶著下頷,毫不在意地轉著茶盞,慢聲附和道,“那就有勞和紳了。”
他平生最是痛恨,那總是將女子看做芥草的男人。墨夜行走江湖多年,又是為了雲冽瀚奔走多處──什麼奇聞軼事是沒有見過的?又有什麼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子是沒有見過的?
人是要看真本事、要評估真性情,果斷地以貌取人、單憑著印像去批判他人,這在墨夜看來,是相當不可取的。大周開國以來,其實值得敬佩與尊重的女子一直都不少;拉近的說,已故的太皇太后百里采薇、現今的太后百里採緒、已故的定遠王夫人梁氏……都是在七王之亂中,不是身先士卒、就是鎮守後援地為他們提供幫助;其中對於局勢的判斷、軍情的掌握、敵心的揣測,有的時候,甚至是比他們都還要更強上許多!
所以,在面對墨丹的教育時,他從未刻意要求什麼。只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