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冷哼一聲,和她成反比:“東伯侯,你可知罪!”
姜桓楚立刻跪倒:“東夷不穩,是臣之過。”
紂王被他噎了一口氣,不免更加怒火中燒:“寡人是與你說這個嗎?你身在東隅,遇敵不前,節節敗退,如今這樣子是給誰看!”
說著說著,激動無比,如果不是因為這是一方諸侯,紂王手裡的茶杯就砸下去了。
妲己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表情,坐在一邊不說話
。姜桓楚沒有抬頭:“微臣知罪。”
紂王冷哼道:“莫說寡人不體諒你獨自抗敵艱辛,如今便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領前路先鋒大軍,先行開拔,奪回失城!若是這次再失禮,寡人定然不會饒過你!”
姜桓楚只能諾諾連聲,低頭退出,一臉苦澀。若是隻靠兵多能獲勝,自己何必求援?那東夷兇悍,又有異術傍身,自己就算帶出去再多兵馬,也只有有去無回。
頹喪著走出王帳,卻聽旁邊有人喚他。
轉頭四顧,心中一喜,喚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兒子,姜文煥。他立刻疾步走過去:“文煥!你怎麼也來了?”
“父親。”姜文煥見禮:“是王后娘娘將兒子帶來的,說是讓兒子立功。”
“立功?”姜桓楚一頭霧水。照妲己的態度,不打壓他們就不錯了,怎麼還會放功勞出來?
“是真的,雖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路途上並未被王后娘娘為難,跟著武成王也學了不少東西。”何止姜桓楚想不明白,姜文煥也一樣想不明白。
“這……”姜桓楚皺眉,許久鬆開:“也罷,既然你現在無事,我可以找機會將你要回來,你不在朝歌作為人質,為父做事也能展開手腳。”
姜文煥搖頭:“就算我能回到父親身邊,還有姐姐呢。長姐如今被王后娘娘軟禁宮中,只能知道是活著,卻不知道是怎麼樣。我求見過好幾次,可就算黃妃娘娘也不敢讓我見她。”
“你姐姐……罷了,既然在那宮中,我知道,她是永遠都出不來了。”姜桓楚眼圈泛紅:“我可憐的女兒,如之奈何!”
姜文煥也低下頭,兩個人都是苦悶無比,悲傷的氣息蔓延。
“姜將軍,東伯侯,怎麼在這裡相對無言啊?就算是太久沒見,也不需要如此哀傷吧?讓人看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容易心生誤會呢。”
這聲音把姜桓楚和姜文煥都嚇了一跳,身體僵硬,兩眼發直,連怎麼轉身都忘記。在這軍營裡,能發出如此嫵媚多嬌語聲的只有一個女人——蘇妲己!
“怎麼?兩位還沉浸在悲傷中?知道的是兩位許久不見、父子情深,要是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姜將軍受了委屈,在和自己父親哭訴呢。”
姜文煥的冷汗立刻下來了:“微臣沒有,微臣不敢!”
“不是不敢,是沒有。”妲己冷聲腔調:“姜文煥,天家可的的確確沒虧待過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姜文煥汗如雨下,諾諾連聲,看著妲己轉身離開。
姜桓楚見自己兒子癱倒,連忙伸手去扶,腳下卻也一顫,差點兩個人一起摔倒。這才意識到,連他也被妲己的氣勢壓住了。
“父親,這……”姜文煥不敢想,自己回去之後,蘇妲己是否還會放過自己。
“沒事,沒事……”姜桓楚立刻安慰他:“你這些日子先跟緊了武成王,保住自己的性命,為父想辦法將你要回來!紂王好酒好色,有好大喜功,不會有王后娘娘那麼難對付。”
他左右看看,低聲道:“隔牆有耳,日後我們父子說話也要小心,你先去吧。”
姜文煥無法,只好匆匆離開。
等姜桓楚也離開之後,妲己從灌木叢後轉了出來,身邊還有楊戩。
“真是的,既然知道隔牆有耳,就要好好探查一下,誰說我真走了?”打個哈欠,妲己輕聲笑道:“你看我該怎麼辦?”
“證據是有了,背後編排當朝君王,治個大不敬綽綽有餘,唯死而已,甚至連累家族。不過,我想你不會現在殺了他們。”
“嗯,殺了他們的話,東隅會立刻叛變的,我可沒那麼多事。你真聰明!”妲己笑呵呵親了他臉頰一下。
楊戩立刻四下掃了一眼,點了點她額頭:“剛剛還說過隔牆有耳,那麼調皮。”
“我自然會注意,又不是笨蛋,這軍中能逃過我的耳目的——”背後一陣涼風,妲己嘴角抽了抽,轉頭繼續道:“能逃過我的耳目的,就是這位孔先生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