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又想虛張聲勢?”
按理說,現在宋軍既然駐守海康,那應該是盡全力傾瀉火力抵擋他們才是。為何有力不發?
張弘範稍作沉『吟』,道:“怕是又想做出引誘我軍近城之像,無需理會。”
李恆點了點頭。
而在兩人對話間,元軍的投炮車大軍也終是接近到約莫離城牆四百米處。
率領投炮車的將領們紛紛勒馬,喝令士卒止步,就地向著城牆發起了炮轟。
投石車的『射』程本有五百米左右,但那是平『射』。此時攻城,距離自然要近些,不然轟天雷根本投不到城頭上去。
近千枚轟天雷幾乎同時被投到空中,雖然遠遠算不上鋪天蓋地,但也極為驚人了。
而後,這些轟天雷或是在城頭,或是在城牆上轟然炸開。
城牆在這刻好似都搖晃起來,碎石紛飛。充滿歲月斑駁痕跡的城牆出現無數豁口。
炮火在城頭和元軍陣中炸起。
兩軍對『射』間,好似連那些正在攻城的元軍步卒都被遺忘。
無數元軍就在這炮火紛飛的大地上從煙塵中衝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城牆下護城河外。
有士卒噗通跳到水中,搭建浮橋。
而城牆上的宋軍好似被元軍的投石車壓得喘不過氣,只有零星『射』向城下的弩箭和箭矢。
這點阻礙,對密密麻麻的元軍造成的折損自然可以忽略不計。
連元軍士卒們都好似看到破城的希望,吶喊聲更是高昂,後頭士卒不斷接近城下。
李恆見宋軍投石車“懶懶洋洋”,不禁遲疑道:“兄長,宋軍該不會已經打算撤離海康吧?”
在他看來,宋軍根本就只是象徵『性』的在做著抵擋。
如果這不是虛張聲勢,那便只可能是宋軍的大軍已然準備從其他城門離開海康了。
張弘範此時也是有些拿捏不準,偏頭對旁邊將領說道:“探!”
很快,便有數十騎離開元軍中軍大陣,向著海康縣的其餘三個城門繞去。
炮火聲中,越來越多的元軍接近城牆。
在城頭上放眼望去,城下數百米的範圍內,元軍便如同那螞蟻般,密密麻麻。
而浮橋,也快被搭建好了。有元軍士卒已是率先跑上浮橋,欲要搶先拿下城門。
這赫然是支精銳的破城小隊,速度極快,個個都揣著轟天雷。
張珏、蘇劉義兩人站在城牆角落,用望遠鏡不斷觀望著戰場局勢。
見得元軍浮橋已快搭好,張珏放下望遠鏡,道:“蘇副軍機令,是時候了。”
蘇劉義點點頭,張珏便向著旁邊斥候著的傳令兵喝道;“傳令,放火油。”
眼下雷州軍、飛龍軍等盡歸他統轄,但蘇劉義說到底也是副軍機令。所以,問問是必須的,這是尊重。
傳令兵將這命令又傳達給行女車上的令旗兵,令旗兵展開雙臂,將令旗揮舞起來。
緊接著便有聲聲大喊在城牆上響起,“放火油!放火油!”
城牆上那些不曾動用的投炮車這個時候終於是開始動用起來,只是,放的不是轟天雷,而是用瓷罐密封好的火油。
還有士卒扛著木桶,將各種燃油往下傾倒下去。
城內,熱氣球也是冉冉升空而起。
城下無數元軍被淋得狗血淋頭。
張弘範、李恆看到城牆上發『射』的瓷罐突然密集起來,自然意外。
難道宋軍並不打算撤退?
其後看到這些瓷罐竟然並未炸響,就更為疑『惑』了。
李恆道:“宋軍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張弘範只是輕輕搖頭,“愚兄也琢磨不到,先靜觀其變吧!”
他們現在大軍已到城下,大佔優勢,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意料之外的情況就鳴金收兵。
很快,熱氣球飛到高空,亦是往下不斷傾倒著火油。
有淋到火油的元軍士卒被炸起的火焰波及,登時大火燒身,成了火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當這樣計程車卒越來越多,張弘範、李恆終是恍然發覺宋軍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火攻!
以他們現在大軍的密集程度,宋軍用火攻,他們的大軍只怕會被火海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