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理玉璽在大理亡國以後再沒有出現過,可大理老臣都心知肚明,見到玉璽代表著什麼。
見玉璽便如同皇上親臨。
原來皇上早已經將玉璽交給了少主。
姜夔心中此時又升起濃濃驚訝。
再看秦寒,他也不敢再有半點輕視之心。秦寒這樣的大才為少主做事,自然極為被少主看重。
姜夔這個時候才恍然想起,好似自從秦寒到來以後,玲瓏香都對他極為客氣。而他自己,之前卻是忽略這點。
要秦寒真只是個扶宋無望而投大理的鬼才,能讓段興智都言聽計從的玲瓏香會對他這般客氣麼?
沉『吟』半晌,姜夔才又道:“敢問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少主的意思?”
他已經不再稱段興智為大總管,而是皇上。因為剛剛玲瓏香說得很直白,段興智已有復國之心。
秦寒道:“姜大人怕是不知道,皇上已經將兵權全部交予少主了。虎符盡在少主之手。”
姜夔又是『露』出驚『色』來,因為這件事,的確連他也不知道。
他拱拱手,道:“之前姜某失言,秦先生勿要見怪。”
現在哪裡還需得他去段興智面前為秦寒美言啊?
他連少主的面都沒見過,可秦寒已經為少主辦事這麼長的時間,以後怕是秦寒為他美言才是。
皇室中可沒有多少親情可講,姜夔不覺得自己是段興智的舅舅,少主就會對他如何親近。
而且,少主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竟然布開這麼大的局,顯然並非是個尋常角『色』。
見秦寒輕輕點頭,他又道:“那少主現在何方?”
秦寒卻是隻道:“姜大人失言了。”
姜夔心中苦笑。
也是,段興智在兒子剛剛出生以後就將其送走,顯然是為保護。如今,怎會讓他知道少主所在?
說到底,他雖是國舅,但也只是臣子。皇室中的秘辛,不該他知道的,便不會讓他知道。
而這時,秦寒又是開口,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少主曾多次和秦某說過,這些年來姜大人日子過得舒坦,心中復國的想法也漸漸消磨了,如今看來果真不錯,姜大人竟是有取雷州而獻元朝的想法。”
姜夔面『色』微變,“這……還請秦先生在少主面前多多美言。”
他沒想到,秦寒竟會用這個來敲打他。同時也不禁暗罵自己蠢,沒事找什麼話茬子?
段興智根本沒『露』出半點要復國的心思,對元朝畢恭畢敬,他怎麼想得到他竟然始終有著復國的心思?
秦寒對此只是擺擺手,又道:“姜大人不必擔心,少主既然和秦某說這些,自然就不會怪罪於你。只是,少主宏圖大志,意在復國,以後姜大人和元朝那些個公卿大臣的密切往來還是要注意些的好。等到大理正式復國,和他們來往得太密切,可能會為姜大人引火燒身啊。”
姜夔肥嘟嘟的臉上淌下來些許汗水。
他的確是打算傍著元朝那棵大樹,以保持自己的大理的地位。這些事,怕是連段興智都不知道,但沒想,那不知深藏在何處的少主竟是對此清清楚楚。他心中不得不驚懼,對於那從未謀面的少主,也是深深忌憚起來。
顯然,少主並不如現在的段興智那般好糊弄。其志向,也遠非段興智可比。
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姜夔道:“請秦先生轉告少主,老臣願為大理赴湯蹈火。”
“如此便好。”
秦寒道:“少主讓秦某為大宋出謀劃策,原本是打算逐步扶持宋朝,好讓宋元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再伺機復國,一舉殲滅宋元兩朝,摘取勝利果實,但宋朝能夠大敗伯顏、也速兒大軍,這出乎我們的意料。”
他換了個頗為舒適的坐姿,“不過這也為我們帶來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滅宋,再打退宋朝舊敵的元軍,我們便可以佔據宋朝之地,和元朝分庭抗禮。少主說了,行軍打仗之事,還得多多倚仗如姜大人這樣手握重兵的皇親國戚。只希望姜大人能夠和他同心同德就好。”
姜夔嚥了口口水,不得不又重複道:“老臣願為少主效死。”
秦寒點點頭,“那此役,便希望姜大人能夠盡力而為了。”
姜夔很是識趣,笑道:“秦先生乃是兵家鬼才,有秦先生在,哪裡還用得著我來傷筋動腦。”
秦寒又捧起他的兵書,不再說話。
車輦仍舊隨著大軍緩緩向著雷州而去。
等不多時,姜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