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境也是人。
這個年代的武學雖然已是神乎其神,但想要將人變成如綠巨人那般刀槍不入,還是不太可能的。
幸得北山秋的渾身造詣多在劍術上,此時左手被廢,倒也不至於折損多少實力。要是能尋得靈丹妙『藥』,他要再重至巔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顯然再沒有去找靈丹妙『藥』的機會。
瀧欲身隨劍動,在長劍斬落北山秋四根手指頭的瞬間,又將長劍握住,繼續往前刺去。
這一劍,卻是有進無退,氣勢無兩。
連旁邊君天放如滿天星光般肆虐的劍芒都似乎被瀧欲的這一劍蓋住。
北山秋深邃的瞳孔中都是這一劍劍芒。
而後,他眼中神采忽然頓住。
他擋住了君天放白駒過隙般的十餘劍,卻終究沒能擋住瀧欲的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
長劍穿胸而過。
莫說是真武境,便是真有那極境者,被長劍穿胸而過,內氣紊『亂』,也沒有多少可能還能夠活。
一劍,北山秋隕。
新津縣註定要在江湖中躥起名頭,因為江湖榜排名第八的北山秋死在這裡。
沒多少人知道他聽雨閣閣主的身份,但這個江湖榜第八,已經足以讓他在江湖上擁有偌大的名頭。
趙洞庭在夜『色』中沒能看到瀧欲的長劍刺入北山秋的胸膛,但看到北山秋的屍首倒地,然後轟然滾下屋頂。
他重重鬆口氣。
有真武境強者死了。
那些綠林營的高手大驚,不敢再留,紛紛隱去。
君天放收劍,飄然從對面屋頂掠到趙洞庭面前來,道:“皇上無礙吧?”
趙洞庭道:“沒事。”
他覺得自己命還是挺硬的,雖然嚇得不輕,但總算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北山秋死,以後應該不會再有聽雨閣這個麻煩了。
他看向還立在對面屋頂的瀧欲,道:“多謝瀧欲前輩出手相助。”
“皇上親至蜀中,破軍學宮自當護得皇上安危。”
瀧欲語氣平淡,說完這句,身形忽動,卻是在屋頂上幾個起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了。
走了?
趙洞庭有些發懵。
他感覺自己身為皇帝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救了皇帝,不說進來邀功請賞,總得進來聊幾句吧?
趙洞庭覺得自己這個皇帝身份真是太雞肋了,對這些江湖高手好像根本沒有多大的威懾力。
他砸吧砸吧嘴,不滿道:“我還要很多事想要問你呢……”
但顯然,瀧欲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或者說,破軍學宮不想和他牽扯過深。
趙洞庭收回目光,看向君天放,道:“君前輩,他這是幾個意思?”
君天放也是有些尷尬,道:“可能……可能是他不想和皇上過於親近吧!”
趙洞庭這個皇帝身份,讓得許多人趨之若鶩,但同時,卻也讓許多人如避瘟神。
他喃喃道:“既然不想和朕過於親近,又來救朕做什麼?”
破軍學宮的態度,和空『蕩』子的極為相似,這讓得他有些琢磨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想法。
難道整個蜀中之地的勢力都只想明哲保身麼?
不過眼下來看,破軍學宮起碼不是敵人。
君天放又掠回對面屋頂,將北山秋的劍撿起,又到街道上,然後提起北山秋的屍首再度上樓。
趙洞庭看清楚北山秋的長相,很平凡。只是人雖然死了,但眉宇間卻好似還有著很深的戾氣。
這讓得趙洞庭有些不解。
就算是為錢,也不應該有這麼深的戾氣吧?難道是因為聽雨閣以前折損的那些殺手?
他對北山秋的屍首自然沒什麼興趣,看向北山秋的長劍。
這柄劍劍身不如湛盧漆黑純淨,但也是柄黑劍,篆刻著許多奇異紋路,看起來便知道已有許多年頭。
在劍柄下,篆刻著兩個工整的字,如同甲骨文,卻又有些不同,像是春秋時期的文字。
趙洞庭還沒博學到無所不知的地步,問道:“君前輩,這是什麼劍?”
他看得出來這劍不凡。再者,以北山秋的身份,想必佩劍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英雄配美人,寶劍配英雄。真武境強者的佩劍能夠差到哪裡去?
君天放的春雪,位列神兵榜第六十九。再有樂無償的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