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趙洞庭等人離開密室,元真子也回去了前山。
元軍要攻山的訊息已經漫延開去。
龍虎山上道士多數神『色』匆匆,如小三兒那樣的小道士都被匯聚到三清殿。
有道士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偷偷離觀想要下山,最終,卻仍是滿臉死灰的回來。
整個龍虎山都已經被元軍圍住了,明少暗哨無數,根本就跑不出去。
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氛悄然間便覆蓋在這片神仙之地上。
億萬年得天地之靈『性』的龍虎山,上千年屹立道門巔峰的天師道,距離著大劫越來越近。
不過大多數的道士都還是沒有收拾細軟,只是將長劍背在後頭,大有與元軍決死的意思。
修道這人不是不會怒,而是會制怒。而這刻,鮮少有人還會壓抑心中的憤怒。
如果他們不是清修之人,說不得早已投入軍伍,和那些侵略疆土的元人在沙場上廝殺起來了。
壓抑的氛圍中,一股為龍虎山、為大宋而決死的浩然之氣,如同璀璨的陽光,在濃濃灰霧間茁壯成長,展『露』它的鋒芒。
張夔寺帶著人下山,在中途就將胖女人鬆了綁。
胖女人卻是綠林營中的高手,不折不扣的中元境,笑眯眯問:“張大人,我演得可還不錯?”
只是她長得實在太醜,便是這笑臉,也能讓人吃不下飯。
也不知道,要是國『色』天香的柳飄絮知道張夔寺竟然找這樣的醜女人冒充自己,心裡會是個什麼感受。
張夔寺偏過頭去,語氣有些僵硬,“演得不錯。”
醜女人嬌滴滴,“那大人你答應我的……”
張夔寺道:“放心,等血洗龍虎山,本官定會上書奏明皇上,稟明你的功勞。”
醜女人心滿意足。
張夔寺看向旁邊某位將領,“元將軍,等下你帶著何姑娘去留仙等鎮遊街,張貼告示,龍虎山行刺兩位元帥,意圖謀反。”
“末將領命。”
姓元的將軍拱手。
他賊眉鼠眼,卻正是那位早就暗通元朝,假意跟著楊帆投向宋朝的元屋企。
楊帆被他和也速兒說動,在梧州和元軍裡應外合,最終落得個死在『亂』軍之中的下場。也速兒也死了,可這元屋企還好好活著。
他不僅僅沒死,在楊帆死後,還成了也速兒麾下的萬夫長偏將。
這是個幸運的小人物。
其後一日,龍虎山刺殺伯顏、也速兒的訊息便在整個龍虎山周遭村鎮傳揚開來。
有人信,有人不信,但百姓們信不信,似乎已不再那麼重要。
元軍都已經押著兇手遊街了,要攻打龍虎山算是師出有名,大多的百姓都只是感慨龍虎山要遭大劫了。
也有虔誠的信徒跑到龍虎山下跪下,或是在家中向上蒼祈禱,不過,這大概也沒有什麼用。
日起日落。
又是清晨。
天朗氣清,張夔寺從營帳中走出來,扭了扭腰,神清氣爽。
透過剛剛掀開的門簾,還隱約能看到營帳內的床榻上有著些許雪白。是個女人。
也或許,有數個女人也說不定。
“這個功勞,本官拿定了!”
張夔寺扭了幾下,腰間的痠痛稍微得到緩解,抬頭看向秀麗的龍虎山,嘴角浮現出獰笑。
軍營蔓延開去,看不到邊際,將整個龍虎山下都圍得水洩不通。
有炊煙繚繞,整個軍營內都隱隱飄著飯香。
不多時,元屋企馳馬匆匆趕過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張大人,您交代末將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張夔寺點點頭,“這周遭各村各鎮都去了?”
“去了,去了。”
元屋企翻身下馬,“末將還遇到個姿『色』不錯的女子,擄回來給大人做個丫鬟卻是不錯,大人可要看看?”
張夔寺眼中意動,但抬頭又瞧瞧龍虎山,道:“等從山上下來再說吧,元將軍真是有心了。”
元屋企拱手,“為大人辦差,那是末將的本分。”
張夔寺輕輕笑著,沒再說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他知道元屋企是個什麼『性』子,但此時心裡還是有些受用的。
以前伯顏、也速兒在的時候,軍中的將領們有幾個真正對他心存恭敬啊?
他愈發希望快些滅掉龍虎山,將這事傳報中都。要是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