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溢。
趙洞庭和空千古找到客棧吃飯,忽的感慨了句,“好長時間沒有這般自由的吃過飯了……”
空千古微愣,沒說什麼。
兩人吃過飯,便就在這間客棧入住,並未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西夏中興府。
古樹茶在這黃昏之時突然匆匆進宮,求見西夏女帝李秀淑。
李秀淑倒是沒拒絕見他,而且這回顯得極為榮寵,竟是宣他到寢宮內覲見。
要知道,古樹茶可是宋臣。李秀淑這般,當真是超規格接見了。
哪怕是古樹茶,在聽到前來領路的太監說讓他去寢宮面聖時,臉上也是有露出些微驚訝之色。
只到寢宮,李秀淑卻仍是沒有讓他瞧見真容,只是坐在帷幔之後。
但古樹茶也只以為是避諱,並未去深思。
他將趙洞庭飛鴿傳書到他府中的信呈上,道:“女帝,我朝皇上有密信讓我轉交於您。”
“呈上來吧!”
帷幔裡響起李秀淑頗為慵懶的聲音。
老太監從古樹茶手中接過信,向著帷幔裡遞去。
帷幔中只伸出潔白的手。
只原本青蔥的手指,此刻竟是看起來有些圓潤。
然後這寢宮房間內便是些微的沉寂。
這封信,趙洞庭明言轉交西夏女帝,便是連古樹茶也未看過。
信上內容是這樣的。
你為帝,朕也為帝。既你不念舊情,朕便和你公事公議。
新宋軍北行應欲借道利州東路,滅之,新宋可亡。不滅,朕不過多費功夫,你西夏卻得顏面盡失。
你若出兵,朕會遣天勇、天猛兩軍相助。望好生斟酌。
到這裡,便沒了。
信鴿能攜帶的紙張就那麼大,這上面的字已經是小如黃豆。
帷幔內,忽然響起李秀淑的輕笑聲,“古大人,你家皇上可還有傳信給你?”
古樹茶答道:“有的。”
“哦?”
李秀淑道:“說了什麼?”
古樹茶道:“若女帝願和大宋協力滅新宋,一應繳獲盡歸西夏所有。”
“就這樣?”
李秀淑顯然有些不滿,調笑道:“你們皇上可真是小氣。讓我西夏出兵,就給這麼點好處。”
古樹茶微怔,“那敢問女帝,是出兵,還是不出兵?”
“你退下吧!”
李秀淑卻只道:“你回覆你們皇上,這兵,朕不會出。”
古樹茶也不多言,輕輕哼了聲,便往外走去。
聽得李秀淑這般答覆,他顯然也是有些生氣了。
到得門外,這個年齡並不大的駐夏使臣甚至是嘴裡輕輕嘀咕了句,“這西夏女帝莫不是失心瘋了?”
因為在他想來,西夏女帝實在沒有不出兵的理由。
新宋軍若從利州東路國境,軍中缺糧,難道不會搶奪西夏百姓們的糧食?
西夏女帝就不擔心國內會民怨四起?
只趙洞庭卻也交代過他,若是西夏女帝不同意,也不必強求。
區區新宋十餘萬殘軍,還真是沒有被趙洞庭放在眼裡。只是,或許從此將要失去西夏這個盟友。
這點,趙洞庭也同樣不是太在乎。
離開寢宮的古樹茶並不知道,在他剛剛離開以後,房間裡便響起了李秀淑的嬌笑聲,“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