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這時,屋外忽響起太監的聲音,“易公公來了。”
“進。”
趙洞庭抬頭,對著門口喊道。
易詩雨推開門進屋。
瞧見滿屋子的人,這差點讓這謹小慎微的太監差點打哆嗦,接個兒的行禮,“奴才叩見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
到最後,竟還要給趙安、趙如兩個小傢伙行禮。
這讓得趙洞庭有些哭笑不得,道:“他們兩便免了,也聽不懂。易公公,是哪裡又有信到了?”
易詩雨答道:“回皇上,是來自於柳安撫使軍中的信。”
說罷起身,將手中竹管放到趙洞庭身前案桌上。
趙洞庭從竹管裡抽出信,拆開。先是微愣,然後臉上的笑容便是瞬間濃郁起來,最後更是哈哈大笑兩聲。
這讓得滿屋子的人都向著他看去。
穎兒問道:“皇上,柳安撫使橫山寨大捷了?”
趙洞庭搖頭笑道:“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只待橫山寨這邊戰事落幕,那這場仗,勝利便傾向於我大宋了。”
眾女皆是輕笑,也不再多問。
她們對於戰爭的過程、細節其實並不是那麼感興趣,在乎的,只有這場勝利最終是不是會屬於大宋而已。
趙洞庭看向在始終在門口並未打擾自己這大家子其樂融融的劉公公,道:“劉公公,去將陸大人、蘇大人請來。”
陸秀夫和蘇劉義。
劉公公答應,向著御書房外走去。
易詩雨本欲告退,去御書房外候著,趙洞庭卻是擺擺手,“不礙事,你就在等著便是。”
易詩雨便又老老實實站著。只是對皇上這份信任,自是有感激在心頭蔓延。
趙洞庭又埋頭下去批改奏章。
當皇帝是真累。
雖他將大權放任給陸秀夫等人,但還是有許多的事情需得他這個皇帝親自定奪。
特別是各地有什麼天災之事發生,需要撥款賑災等等,這都需得趙洞庭親自批准才行。
雖放權,但趙洞庭也不會傻到將所有的權利都放下去。
人心叵測,這世道,忠義、恩情,有時候其實也經不住利慾的侵蝕。
趙洞庭不想發生因為太過信任、榮寵,到最後卻導致反目成仇的結果。
等不多時,陸秀夫和蘇劉義兩人便隨著劉公公進屋。
“兩位愛卿免禮。”
還不等兩人行禮,趙洞庭就這般說道。然後站起身,拿著那份柳弘屹的密信走下床榻,到陸秀夫兩人面前,“你們且先看看。”
“這、這乃是大喜啊!”
“天佑我朝啊!”
陸秀夫、蘇劉義兩人看過密信,俱是大喜。
趙洞庭也是笑著,問道:“只兩位愛卿以為,咱們是強攻橫山寨的好,還是將這些大理軍卒逼退回國的好?”
陸秀夫微微沉吟,“皇上是想打還是想就此作罷?”
趙洞庭道:“朕這不是問你麼?”
陸秀夫也不做正面回答,只道:“軍機大事老臣不擅長,不敢妄自推測。不過,眼下各城雖接連發生亂民襲擊儲糧庫之事,但我朝軍卒不過數十萬,若是皇上想打,老臣可以保證軍中糧草不會有斷絕之險。”
“只是……”
說著,卻又是些微頓挫,“若是再這般打下去,我朝近兩年儲存的糧草,怕是也要空了。”
趙洞庭並不在意,任是輕笑,“空了也無妨。只要各地百姓富足,朕不愁收不上來稅賦、糧食。”
說完看向蘇劉義,“蘇大人覺得該如何?”
蘇劉義微皺著眉頭,“若打,只怕張紅偉、苗成、劉諸溫三位軍長麾下士卒也會頗有折損。皇上,眼下柳安撫使和冉統帥的靜江府守備軍和瓊州守備軍都已是折損慘重,再打下去……臣擔心的是國庫能不能支撐那些陣亡將士們的撫卹啊……”
趙洞庭看向陸秀夫。
陸秀夫苦笑,“只可勉強支撐。”
畢竟,現在大宋面對的不僅僅只是大理的軍隊,還有新宋、元朝。以後會陣亡多少將士,現在誰也說不準。
而趙洞庭對陣亡將士的撫卹,卻是極重的。
趙洞庭輕輕敲了敲額頭,這刻也是有些糾結。陸秀夫和蘇劉義兩人根本就沒有給他建議性的答覆。
“那就……”
最後,趙洞庭還是說道:“且先將他們逼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