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率著十餘禁軍匆匆跑將過來。
他們個個臉上都是滿是狼狽,血汙、泥土幾乎讓得他們臉上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將領握著長槍的手都在微微發顫,臉上滿是憤慨,“為何不鳴金?為何不鳴金?”
他雙眼圓鼓鼓等著池風鼓,這刻全然不顧池風鼓是主將,好似連吃下他去的心都有。
這將領是大理禁軍中的萬夫長都統。他早早率著大軍到宋營內和宋軍廝殺,麾下將士的傷亡有多慘重,他都看在眼裡。
別的軍團不說,就隨他廝殺的那支千人親衛隊,怕是僅僅就剩他們這十餘人衝殺出來。
原本打得好好的,忽然有宋軍從背後掩殺過來,讓他們腹背受敵,池風鼓竟不鳴金,這讓他如何不怒?
池風鼓這根本是沒將他麾下將士的『性』命放在眼中。
池風鼓微微眯起眼睛,這刻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又何嘗想到,這些大宋援軍竟然如此厲害。
看著這將領數秒後,他只是低聲道:“下令鳴金吧!”
然後便向著山下走去。
只這刻,步伐自是極為沉重。
池風鼓明白,到這個時候,鳴不鳴金其實都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營內計程車卒已經徹底潰敗,縱是鳴金,也不過是可能多幾個人能逃竄出來而已。
而他們兩度攻宋營,已然付出數萬人的代價,這點人,又有多重要?
鳴金聲響。
僅僅數百人拱衛著池風鼓下山。
那都統氣沖沖看著池風鼓的背影,重重冷哼,然後帶著十餘人下山,卻是懶得和池風鼓同行了。
這時他心中定然是對池風鼓又是痛恨,又是鄙夷。
如果說沒料到宋軍援軍會這般早趕來尚且情有可原,但明知失利,卻不鳴金,這明顯是池風鼓指揮不當。
蒼涼空曠的號角聲中,大理禁軍更是混『亂』不堪。
雖並沒有發生如騎兵那般互相踐踏的荒唐事,但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混『亂』之中被宋軍斬殺。
僥倖離去計程車卒只是匆匆沿著官道跑向橫山寨。
短短時間,大理潰敗蔓延數里之遠。只人數,卻是顯得不多。
還未到天明時分,戰爭便徹底宣告落幕。
槍炮聲由密集變得稀薄,然後悄然隱去。
有歡呼聲起。
“勝了!”
“我們勝了!”
有計程車卒歡呼雀躍,有計程車卒淚流滿面。
安東南、武洋雲兩人和柳弘屹等人匯合,然後吩咐士卒們去處理那些還未死透的大理禁軍。
也有軍醫開始給受傷的將士們包紮。
柳弘屹滿臉塵土,神情卻是有些興奮,在安東南、武洋雲兩人做過自我介紹以後,他說道:“兩位將軍真是來得及時啊!”
之前的形勢的確已經頗為危急了。
如果不是安東南他們覆滅大理熱氣球,又匆匆馳援,柳弘屹他們怕是連天亮都支撐不到。
安東南笑道:“三位軍長在知道大理軍到橫山寨來,就讓我們率先用熱氣球火速趕來支援了。”
柳弘屹點點頭,“真是多虧你們了。要不然,我們這些人怕是……唉……”
看著周圍滿目瘡痍,他臉上的興奮之『色』悄然間淡去。
雖守住這軍營,但他和冉安國麾下將士卻是陣亡不少。只不知,如今還剩下多少人。
很快,張紅偉也率著人找尋過來。
他和柳弘屹在雷州時就認識,自然算是熟識。剛見面,張紅偉便拱手笑道:“柳安撫使,久違了。”
柳弘屹也拱手,“張軍長!”
真是時過境遷啊!
想當初,柳弘屹還不過去去去雷州守軍副都統制,張紅偉更是軍中無名小卒。
而現在,柳弘屹卻是正三品廣南西路安撫使,張紅偉也是中將級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