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還真能說是往臉上貼金了。
但可惜,皇上卻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只眾官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連連點頭答應,並向劉公公道謝。
“那你們先在這候著吧!”
劉公公在趙洞庭面前似個老奴才,但在這些官吏們面前,卻是頗有些威嚴。
他清清淡淡擺手,又往行伍中去。
待他將趙洞庭的意思知會孫石川,便見得孫石川帶著幾個同樣退休的老臣下車攆走到軍前來。
然後,眾湘潭官吏如眾星拱月般帶著他們往湘潭城內去。
趙洞庭儀仗停在官道上。
有飛龍軍士卒前往周圍觀察,尋找紮營之地。
李狗蛋也隨在趙洞庭的車輦內,此時終是忍不住問趙洞庭,“皇上,您怎的不見他們?”
趙洞庭輕笑著解釋道:“做官要恩威並施,太過親和未必是好事。譬如朕,說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也不錯吧,總不能誰都去見,若是如此,那朕便無需去做別的事,每日裡只是接見這個接見那個便足夠忙活的了。朝中官員有品有階,越級覲見並非是什麼好事。你說若是朕接見這些湘潭府官員,他們馬屁又拍得好,朕誇讚他們幾句,他們的上官會如何想?”
李狗蛋愣愣道:“會如何想?”
趙洞庭道:“會想著他們受皇上青睞,以後面對他們,便難免再保持以往的威嚴和公允。”
“噢……”
李狗蛋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狗蛋明白了。這就好似父親是個節度使、兒子卻是個縣令,若是讓知州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那知州怕是就得對那縣令客客氣氣了。”
“正是如此。”
趙洞庭笑著摸了摸李狗蛋的腦袋,“你這顆腦袋還真是夠靈光的。”
他對李狗蛋的確是頗為喜愛。
這小子腦袋靈光,往往能一點即通。要不然,趙洞庭剛剛也不會和他說這些。
他這也是在培養李狗蛋,若是以後李狗蛋真做了大官,那這番話,或許會對他有些影響。
鼠有鼠道、貓有貓路。其實這世上大大小小的圈子,都是分等級、分層次的。
這不是趙洞庭能夠去改變的,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去改變。
這夜,他真的沒有進湘潭城,儀仗只是在城外紮營住下。
而孫石川帶著幾個退休老臣進湘潭城後,也並沒有呆多長的時間便就回來。
縱是這湘潭城內最大的官兒,那潭州知州,其實也是不夠資格和他們打交道的。說得太多,相談過密,未必是什麼好事。
孫石川這些個老臣都知道趙洞庭的性格,當然不會在城內多呆。
翌日。
尚且才是黎明時分,儀仗在城外造飯以後,便就直穿湘潭城,繼續向著南邊而去。
湘潭城內眾官這回不敢再求見,從儀仗隊進城,到穿城而過,都沒有再出現。
趙洞庭昨天讓劉公公傳的那句話裡有些許警醒之意在裡面,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自是聽得明白。
不管忠與佞,能在官場上混的,顯然都不會是太簡單的角色。
元中都。
圖蘭朵在皇宮內已是住過月餘。
她原本是住在真金的太子宮中,只如今,真金卻是在皇宮之內給她安排單獨的宮殿。
不論是他,還是皇后娘娘,乃至朝中眾臣,誰都沒想過圖蘭朵還會回去大宋。
只這日,圖蘭朵在早上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時,卻是說道:“母后,女兒在宮中已住月餘,準備回大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