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禁軍相去甚遠。
而這日,劉將軍卻是身披甲冑,帶著眾多將官士卒早早就親自在城頭候著,好似在等某個人。
這讓得信陽城內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整個荊湖北路,除去節度使等人之外,貌似沒誰能讓得劉將軍擺出這般低的姿態。
直到有數百騎在塵土飛揚間匆匆到得信陽城外,那些疑『惑』的人才總算了然。
原來是在等候鎮北軍區的代理元帥蘇泉『蕩』蘇元帥。
蘇泉『蕩』穿著銀甲,背後繫著紅『色』披風,威武不凡。在荊湖北路,他應該是當之無愧的最具備實權的人。
眼下大宋共有七路,軍區卻只有四個。哪怕是這荊湖北路的節度使大人,地位較之蘇元帥也應該是要差些。
至於蘇元帥前頭掛著的那代理兩字,已經被人下意識的抹去。
蘇元帥可是大宋禁軍中能和嶽元帥齊名的年輕將領,只待立些軍功,這前面代理二字,鐵定得被皇上順理成章的摘去啊!
正當觀望的人群準備迎接蘇泉『蕩』入城時,這時,卻只見得蘇泉『蕩』和劉再遠匆匆說了幾句,大軍竟是就此沿官道遠去。
足足千餘騎,個個披著銀甲,很快就消失在官道盡頭。
這讓得那些觀望的人俱是懵了,疑『惑』得很。
蘇元帥怎的這般來去匆匆?
甚至有人想,莫不是要和元朝發生戰事?
可兩朝已經簽訂議和協議,要是打仗,除非是哪方先出爾反爾,不顧協議還差不多。
在信陽這種偏遠之地,這些百姓和小吏們自是不知道,恭帝趙顯和謝太皇太后等人已經被元朝給送回來了。
兩國準備在信陽城往北百里處進行交接。
這裡是兩國接壤之地,稍微偏向大宋。從國界上說,是屬於大宋之地,但實際情況只是兩不管。
騎兵隊伍中,蘇泉『蕩』和劉再遠兩人俱是神『色』嚴肅。
迎回恭帝和謝太皇太后等人,這於整個朝廷而言都是大事,容不得有半點疏漏。
在信陽北百里處,直到這信陽城,劉再遠都按照蘇泉『蕩』的安排,早就在沿途佈置有諸多暗哨。
而與此同時,在那茫茫大山之中,也有千餘元軍士卒在蜿蜒前行。
他們的軍服樣式和大宋禁軍有很大的區別。
頭頂上纓盔多數『插』有羽『毛』。不是如同大宋禁軍這樣的紅『色』,而是黃『色』。
軍伍中,有數十衣衫襤褸的人。其中有青年,有老嫗,甚至還有孩童。
他們,自然都是這大宋的皇親國戚。
當初謝太皇太后向元朝乞降,整個大宋皇室除去趙昺、趙昰兩人,幾乎被元朝給一網打盡了。
此刻,他們這些人臉上都有著深深的疲態。
縱是到了蒙古高原以後,他們生活算不得好,但也沒怎麼吃過這種跋山涉水的苦頭。
只是看著周遭凶神惡煞的元軍士卒們,卻是又沒敢說什麼。
在蒙古高原數年,已經讓他們學會了逆來順受。
在大宋,他們是皇親國戚,趙顯更是皇帝。但在元朝,他們卻是連屁都算不上。
雖然個個都被封有爵位,但說白了,就是奴隸。
謝太皇太后老態龍鍾,被兩個人攙扶些,腳下已經隱隱見得血跡。
可這刻,看到眼前的青山綠水,這位老嫗,眼睛裡卻是充滿激動,甚至有要流淚的跡象。
終於……
終於回來了。
其實她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夠再回到大宋,卻沒想,趙昰那個之前並不被她放在心上的後代,竟是有這般大的能力。
想到此處,她不禁扭頭向著後頭的趙顯看去。
論年紀,趙顯其實較之趙洞庭還要小上兩歲。他長得頗為英俊,只是臉上卻仍舊有著些許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