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微愣。
覃香則是低聲道:“百草谷故人?莫非是我那幾位師妹來了?”
她臉上有著些許疑『惑』。
因為這不太可能,百草谷內弟子上百,那四位長老沒理由突然來找她才是。
張珏也同樣沒想到會是趙洞庭,只道:“既然知道百草谷,那想必真是故人。咱們出去見見便知道了。”
然後也不顧士卒在場,當即便牽起覃香的手,往外走去。
他這動作渾然天成,顯然已成習慣。
覃香卻仍是有些害臊,臉『色』微紅。但到底,也沒有掙開張珏的手。
如今能夠和張珏這般廝守,雖然以兩人年紀已經不太可能再誕下子嗣,但她也已經知足了。
兩人隨著親衛走到府邸門口。
剛往外瞧,便瞧見在府門口負手而立,有些悠然的趙洞庭。
這自是讓得兩人大驚。
覃香立刻就要向趙洞庭行禮。
好在是被張珏在旁邊拽住。
“哈哈!”
張珏大笑兩聲,道:“原來是趙公子來了,快快,裡面請。”
他對於官場上之事到底要比覃香敏感得多。皇上只說是百草谷故人來訪,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趙洞庭對著張珏拱拱手,提步入府。
洪無天、熊野兩人也是對張珏拱手,跟著走進。
幾人向著府邸內走去。
只留下守門的守衛們好生驚訝,不知道這趙公子是誰,竟然能當得元帥如此禮遇。
直到得府邸內客房,張珏和覃香兩人才給趙洞庭行禮,“叩見皇上。”
只是還沒有跪下去,就被趙洞庭給拉住,“兩位無需多禮。”
張珏、覃香是張茹爺爺、『奶』『奶』,讓自己妻子的爺爺、『奶』『奶』給自己下跪,饒是趙洞庭來到南宋多年,也仍舊是心頭古怪。
張珏倒也知道趙洞庭『性』子,便也沒有再堅持要跪下去,只道:“皇上怎的親自來了?”
趙洞庭還是那句話,“朕的弟弟,要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手裡。”
張珏微微動容,“皇上真要出征邕州?何不……將廣王調離邕州,屆時便可以兵不血刃……”
趙洞庭搖頭,面『色』冷淡:“朕給過他機會,可他卻不願意離開邕州啊!這些時日以來,陳宜中在邕州和那些邕州守將們來往密切,廣王怕是打定主意要擁邕州而自立了。”
張珏眉頭皺起,不再多言。
在趙洞庭和趙昺兩人之間,他自然是選擇擁護趙洞庭的,這根本都不須多加思索。
趙洞庭在客房內椅子上坐下,才又開口:“大軍集結如何?”
張珏答道:“石家、零溪、貫保、大由四堡,以及城內大軍、飛天軍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征。”
現在剛剛是秋收不久,靖州城內糧食富足,不敢說支撐大軍長久作戰,但要出征,卻並非是什麼難事。
張珏又是堂堂副軍機令,他要用糧,靖州知州根本就不敢多言。
“好。”
趙洞庭聽得張珏的話,手指扣了扣椅子扶手,道:“那明日大軍便前往羅殿。”
張珏不住疑『惑』,“皇上,前往羅殿是……”
靖州毗鄰廣南西路,直接往南,要到邕州更快。前往羅殿,卻無疑是繞了遠路。
這年代打仗,除非是迂迴計策,很少有這種打法。
而攻邕州,似乎並不需要用什麼迂迴政策。
趙洞庭手指不斷輕釦椅子扶手,道:“朕會傳令邕州、自杞、特磨道守軍到羅殿境內進行軍演。”
張珏立刻會意,“皇上這是要削弱廣王實力?”
趙洞庭不置可否,只是輕笑,“同時也讓大理看看咱們大宋現在的實力。免得他們三天兩頭的想要跳出來作『亂』。”
玉玲瓏到廣王府,說不得有在刻意推波助瀾,這讓得趙洞庭對大理國也是更為厭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