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鐵騎硬是被天富軍第七團的千餘將士給死死擋在這北街之上。
自神龍銃、擲彈筒等軍械普及以後,大宋禁軍的組成也和以前不同了。
其中,特種團自然最是驍勇,軍事素養也最是全面。可步戰,也可以馬上作戰。
他們扛著擲彈筒擺下炮陣的時候,是炮兵。放下擲彈筒,那就是步兵。
之所以有步軍、馬軍之分,不過是因為馬軍更擅長馬術,而且也有『操』練馬刀的常規訓練科目而已。
眼瞧著麾下輕騎們已經衝到前面許遠去,元軍七零八落,金灝立刻瞪起了眼睛。
“殺!”
那佩劍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讓人側目的寒芒。
“殺呀!”
看到元軍稍微密集的地方,便是解下腰間的轟天雷,用牙齒咬開,直接扔了過去。
之前那些被阿術、也速兒、伯顏等人率領徵宋的老卒,多數都已經陣亡。在這裡的這些,多數都是沒有和大宋禁軍作戰經驗的。
阿剌罕和司木奇這個時候已經由親兵拱衛著跑到商鋪房頂上去,在樓上看到這幕,都是臉『色』蒼白無匹。
司木奇在旁邊說不出話來。
宿遷之敗,不僅僅在於謀略。更重要的,是雙方之間戰鬥力的差距。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司木奇忽的嘆息,道“阿剌罕……你覺得咱們大元真正能夠擋得住這些宋軍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其實元朝的氣象就已經不如宋朝那般氣勢如虹了。
即便是直到如今,境內各地都常常有『亂』民出現。
那種除去草原勇士以外的人皆是低賤民族,這樣的觀念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究其緣由,其實不過是一句話。武力能立國,但不能治國。
若是元朝能一直保持武力的絕對統治,那倒還好。而一旦出現武力能讓元朝一時間啃不下的硬骨頭,那元朝必然崩散。
金灝率著步卒將士,在街道上將那些沒有被輕騎衝散的元軍打得潰不成軍。
而這刻,天罡軍中和天英軍中的輕騎將士們也是趕到了。
有許多慌『亂』奔逃的元軍又被給『逼』退回來。
莫說是阿剌罕和司木奇的大軍很難殺得出去,就算是衝殺出去,也難逃被覆滅的下場。他們已經沒有甩開大宋禁軍的可能。
如今,他們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也多數不具備當初的血『性』了。
過慣了奢靡的生活,沒誰會想去死。
他解下腰間的佩刀,是柄頗為小巧的彎刀。
他始終都將這把刀當做是自己的榮譽,只此時看著,卻是種莫大的諷刺。
猛士咬了咬牙,終是從命。
沒有了大纛旗,街上各處的元軍都是茫然起來。
漸漸有人不再反抗。
“降者不殺!”
這樣的如『潮』喊聲在大街上湧現。
其實有些士卒尚且還連大宋禁軍的影子都沒見著,只瞧著前面的袍澤都紛紛拋下武器,也就跟著投降了。
那些個元軍竟然都只是茫然看著他們,沒多少人再進行抵抗了。
這讓得他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周遭將士們喊道“將士們!元軍已降!此役,咱們勝了!”
馬上的輕騎們一個個『露』出喜笑顏開之『色』。
他們剛剛在這萬軍之中衝殺,看似不可匹敵,實際上卻也隨時有著被覆滅的兇險。
文起和何方松率軍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元軍再抵抗了。
兩人沒有過多的話語,在被金灝的親兵押下樓,到金灝面前只是說“我們認輸了。”
然後,天罡、天英和天富軍將士開始在城內收攏降卒。
只不知那些元軍熱氣球士卒是怎麼想的,見著下面大軍投降,竟也跟著落下來,投了降。
總之大宋禁軍不殺俘虜,這不是什麼秘密。或許在這裡當個俘虜,以後還能有回家的機會也說不定。
經過初略的統計,元軍俘虜竟是有一萬八千餘眾。只其中也有些重傷的,這些人,大概是不能活了。
在將士們還在城內各處打掃戰場的時候,文起、何方松、金灝等人去了府衙。
在府衙內坐下以後,文起說道“這場仗宿遷面目全非,何將軍、金將軍,咱們怕是得想些辦法安撫民心才行。”
真正受苦的,還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