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奴才該死,參見淑妃娘娘。奴才這是要去洗衣苑取些日常的衣服,一時情急所以……”
“聽說蘇公子要走了,不知傻……額,我是說護國公主是否也一同離開?”淑妃不經意地挽了下鬢上的髮絲。
嬤嬤思量了一番,“稟娘娘,蘇公子兩日內會派人來信,依情況而定。”北堂燦聽及此處,卻是恨從中來。
“這樣啊,忙去吧。”淑妃一甩手帕,拉著北堂燦往右邊靠了靠。
“奴才告退。”嬤嬤行了禮,低著頭沿著池邊走,經過北堂燦身邊時,突然一股力道從左邊襲來,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就落入了結著薄冰的池裡。
“救……救命。”冰冷的池水灌進她的嘴裡,凍得喉嚨生疼,竟是再也喊不出話來。
聽到動靜的宮女太監們紛紛探出頭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淑妃一聲喝道,“該死的奴才,居然敢撞五皇子!你們誰都不準救,看還反了她了!”
聽到淑妃如此震怒的聲音,也就沒有人敢下水去救人,就這麼看著那一雙撲騰的雙手漸漸沒入了水裡,只留下那幾張得意猙獰的面孔。
一陣清風拂過,一抹白色身影撲入水中,濺起朵朵水花。
“誰,哪個大膽的奴才,本宮說不準救!”居然有人敢違揹她的命令,豈有此理。
不一會兒,兩個人頭露出了水面,這一看可嚇傻了所有人,蘇茗!
“這,這……”北堂燦慌了,怎麼辦,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快,快把蘇公子拉上來,你們這些蠢奴才!”淑妃慌張地下著命令,讓兩個太監把蘇茗和嬤嬤拉出水面。
“蘇公子,你,你沒事吧?”蘇茗只是淡淡的一眼,看得淑妃心虛不已。
嬤嬤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蘇茗救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如此年邁的身體怎麼經得住冰冷的湖水侵蝕。丫頭,我盡力了。蘇茗站了起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那冰冷的屍體,久久無言。
此刻天邊佈滿了火燒雲,紅紅的一片照映在這塊冰冷的土地上,如此詭異。
“公主……”有個宮女突然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看那緩緩走來的嬌小人兒。
有個平日受嬤嬤照顧的小宮女慌張地跑來新月樓求救,柳玥瘋了一般奔跑過來,可是這裡哪有嬤嬤的影子,她只看見蘇茗渾身是水站在那兒,腳邊卻是躺著一個人,那佈滿皺紋的手,是這麼熟悉,那宮衣的花樣,是這麼熟悉。
每靠近一步,柳玥都彷彿置身夢中。每靠近一步,就在柳玥的心裡劃下一刀,一刀又一刀。
柳玥緩緩地將目光移向蘇茗,無聲的哀求,告訴我,這不是嬤嬤,這不是真的。
這樣的柳玥是蘇茗沒有見過的,這樣的表情卻是極其熟悉,一如當年……可此時他竟不知如何開口,如何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現實,終是將對視的目光移開。
柳玥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慢慢地蹲下來,扶起地上冰冷的身體,看著她慘白的臉,心痛得連呼吸都忘了。
“啊。”柳玥雙唇微張,哽咽地發出簡短的聲音,卻是落入了眾人的心湖。
“是,是這個狗奴才撞了五皇子,才落入池裡的。”淑妃先發制人,看向柳玥時突然後退一步,顫抖地指著那張漸漸揚起的臉。
天空越來越紅,那陶瓷一般的臉上,黝黑晶亮的瞳孔不住地湧出兩行血淚,無望地看著那華貴的婦人,猶如地獄鬼娃。只有淑妃看得清,那深邃的瞳孔裡印著自己的影子,一股深深的恐懼由心底升起,因為她還看見,那凝聚著血淚的無際仇恨。
“丫頭,有些事情不是你忍,就能避開的。”蘇茗的話不停地回想在柳玥的腦海裡,既然上天註定,那麼從今往後,我將以恨為翅,以怨為食,今日你們欠下的債,他日我要你們以命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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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過去
“啊,你個狗奴才,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淑妃被宮女遞的壓驚茶給燙著了,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此刻更是火上澆油,將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宮女驚恐地跪在地上求饒。
“還不快拖下去!”將怒火發洩在這個倒黴的宮女身上。
淑妃深吸一口氣,在桌旁坐了下來,那恐怖的充滿仇恨的雙眼,如同鬼魅一般纏著她,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哼,不過是個痴兒。”淑妃自嘲地笑了笑,還怕了她不成,即使不是痴兒,也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成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