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他能去哪兒?
還是放心不下,開門出去一看,電梯的指示燈竟然是向上跳的。
天台……這是我的第一反應。s
糟了,什麼時候不好選,竟然選現在去天台。
等電梯回來再乘肯定趕不及,還是走樓梯吧。三階並做一階走,累,多久沒幹這種體力活了。
九月中旬的天氣已經逐漸降溫,正值半夜,天台的微風更是強而有力。
輾轉晃了一圈,終於找到某個正居高臨下的人。
〃半夜三更不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跳樓啊。〃我緩步走近處於天台邊緣的他,天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這幢樓可是我專用跳樓的,我那自己設計的窗戶還沒派上用場呢,怎麼可以被你佔盡先機。
〃恩?〃他聞聲回看了我一眼,反問,〃你不也沒睡覺?〃
你以為是誰害的!!!
〃好了,跟我下去。〃我命令道。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傻笑,〃原來你以為我想跳樓啊。〃
〃我管你真跳還是假跳,要是你死了我找誰討債去?在你沒把欠我的錢還清之前,你的命還是我的。〃
確定他無輕生的念頭,我二話不說拉起他往通向樓下的門走去。
〃我只是上來吹吹風的。〃大概感覺到我在生氣,他輕聲解釋道。
〃吹吹吹,吹你個頭,什麼時間不好選,偏偏選半夜。現在是農曆七月,鬼節,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你看見的那些鬼奈何不了你,不代表所有的鬼都是怕人的。〃
說話間,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猛地,一聲震耳欲聾的‘當……'割破夜風,刺入耳膜。
不是的吧,明明剛才十二點還差一刻的。
十二點的鐘聲繼續響徹夜空,我愣是停下了腳步,移動不了半分。
即使沒有鬼之目,二十幾年的經驗也造就了我的敏感。
看不到也能感覺到鬼門關開合間隙,周圍空氣的躁動。甄少澤的表情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想必他已經看到了那些形態各異的百鬼。
暗自祈禱,但願不要碰到不講道理的厲鬼。
〃還看!〃我惡狠狠地瞪他,連拖帶拽地把人帶下了樓。
為什麼又用拖又用拽咧,實在是他震懾在了當場,暫時失去了一定的行為能力。
回到屋裡的時候,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遞給他杯熱水壓驚,還不小心沒拿穩,給我摔了。
再去端來一杯,我凶神惡煞道,〃拿穩了,別再給我摔了,本人現在可沒多餘的錢添置器皿。對了,剛才那摔碎的杯子記你帳上。〃
俯身去拾碎片,想著這人怎麼沒一點兒反應,一個分心,劃破了手指。我‘嘁'了一聲,收拾完一地的碎玻璃,找到了最後一張創口貼。
忙完一圈回來,那杯熱水絲毫沒有被碰過的痕跡。
活該,誰讓你沒事兒跑上天台,受打擊了吧!
無奈地呼了口氣,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几,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些許喚回一些意志。
〃好歹吱一聲,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他失去焦距的眼神漸漸收攏,猛地一個人抖了抖,木然地把頭轉向我,良久,吞了口唾沫,垂下了眼。
至少這一系列動作表明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中。
〃怎麼樣,今晚要不要吃粒安眠藥?〃我提議道。
他搖搖頭,〃不用,我沒事。〃
〃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我懂那是什麼經歷,還是吃粒安眠藥有助於你睡眠,不然明天你就等著頂兩個熊貓眼吧。〃我把剛才和創口貼一起找到的藥放到他手心。
〃你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哼。〃只不過,更多時候,那藥用來治療失眠。
午夜夢迴,回憶往事,紅色的血,昏暗的天,總是再難入睡。
看了那藥兩眼,他還是放下了手,〃我想還是算了。〃
〃隨便你。〃你不吃我吃。
回到房裡,嚥下藥片,我平躺到了床上。
記憶裡,第一次意識到農曆七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