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真是的,怎麼會扯到這個問題上的?最頭痛爾虞我詐的商業界了。
〃我現在要去修理廠拿回我的車,你也回學校吧。〃
〃恩。〃
樓下分手時,他突然道,〃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阿辛去哪裡了?怎麼沒看見他?〃
〃我讓他幫我辦事去了。〃
話說回來,都快兩天了,怎麼沒一點訊息,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莫莫真會差遣人。〃他替辛晟不平道。
〃你也給我有點尊老敬幼,別總是‘莫莫'‘莫莫'的掛在嘴邊,我可比你大八歲呢。〃
〃如果你哪天叫對我名字我就改。〃他挑釁地‘哼'了一聲,轉身上了輛計程車。
敢情從他學校到我這兒步行也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程,他就一直那麼乘出租來得?真是浪費,誰叫人家是少爺呢?
利索地取回車,偏偏逢上個交通堵塞,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完完全全堵在路上了。
有害的尾氣沖天地塞滿了大路,那些路邊的店鋪也照樣面不改色地經營。窗外飄進的空氣沉悶,天氣預報說上星期就入梅了。
我關上車窗,開啟空調,悠閒地點了支菸,任憑青色的煙霧充斥在車內。過了一刻鐘,長龍才緩慢前進了幾米。
某家櫥窗中的電視機正播放著城市要聞,無非是那些政府口吻的客套話和企業家的虛偽裝扮,就算偶爾插播點市民心聲,也只是主持人一句‘義正嚴詞'的呼籲,徒留水面上的幾絲漣漪。
電視畫面切到了某位人物的接機,被話筒群攻的人中有一位帶著深色的墨鏡,那墨鏡摘下的霎那手機猛地響起,我卻愣是盯著那畫面,好久才接起了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隱約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我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誰?〃
回答我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大約僵持了十秒有餘,對於我來說卻猶如一個小時那麼漫長,電話裡終於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
〃好啊,莫莫。〃
下一刻,嘴裡叼著的煙便掉在褲子上,燙得我立刻失聲叫了一句‘痛'。
〃該不會是又把煙掉在褲襠上了吧,你這個叼著煙打電話的習慣還是沒改啊,呵呵。〃
我‘嘁'了一聲,彈掉落在身上的灰。
〃現在有空嗎?我。。。。。。〃
〃抱歉,本人忙得很。〃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如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
我盯著電視畫面中那張熟悉的臉,七年不見,增添了幾分滄桑。
好,我就看看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驅車來到約定的酒店,被服務員領進那奢華的包廂時,葉謙和黃徹已經在裡面等待多時。
〃路上堵車。〃我對著他倆解釋道,直接忽略了那張主人位上的東道主。
〃好久不見了,莫莫。〃完全消除了電話裡略帶變聲的音色,那個多了一份深沉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耳裡。
〃是啊,真是好久沒見了,方文添。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原以為這一天會是在你的葬禮上。〃
尖酸的諷刺讓葉謙和黃徹向我投來擔心的眼神。
〃如果不是看到報紙上的頭條,我也想不起找大家來聚一聚。〃他優哉優哉地說道。
嘁,是想說把我們都忘了嗎?等一下,什麼報紙上的頭條?
我詢問地看向另兩人,顯然他們兩個是一副以為我知道了的驚訝。
〃我忘了,莫莫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喜歡看新聞和報紙。〃方文添不知所以地笑,遞給我一份今天的晨報。
什麼?‘某某餐廳驚現甄氏企業繼承人和其同性戀人共進燭光晚餐'????
這照片,不是昨天晚上我和甄少澤。。。。。。敢情那些狗仔隊還沒死心啊?拜託,這裡哪兒有燭,哪兒有光啊。
〃這些八卦記者,就算是上個洗手間也能被說成私會。〃我不屑地把報紙扔到了桌上。
怪不得今天那修車的夥計看我的眼神那麼稀奇古怪,這些吃飽飯撐著沒事做的三八記者。
〃是嗎?是這樣的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毫不客氣地給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也加入這些八卦記者的行列了?〃
眼見著一場口舌之爭就要展開,葉謙立刻打圓場,〃不是說了大家來聚一聚的嗎?那就不要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