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白的嘆氣。
不論希望還是牴觸,中秋節還是準時地到來了。
清早還沒有睡熟,七喜就把我從床上半哄半催拖了起來,服侍我洗漱進餐,卻不給我梳頭。根據香澤國的習俗,大婚之日定要新娘母親給新娘梳頭綰髮方能佑新娘日後美滿幸福。我可憐的孃親生我之後就歿了,估計今天應該是大夫人來給我梳頭。剛用過早餐,就聽著外頭丫頭打簾子報說宮裡派了太監宮女送了脂粉首飾來,這便是“催妝”了。我讓雪碧收下催妝禮,一併打賞了宮女太監,然後就坐在梳妝檯前開始等人給我梳頭。神思恍惚間,一雙溫暖的手按在了我的肩上,抬頭看向鏡子,就見爹爹站在我身後,一手按著我的肩膀一手輕輕地撫上我的髮絲,“容兒大了,一轉眼竟要嫁為人婦了……”
“容兒寧可一輩子陪著爹爹,容兒不想嫁人。”我有些傷感地往後靠著爹爹有力的雙臂。
“傻丫頭,女大當嫁,何況容兒此等花容月貌,哪有一輩子陪著爹爹之說。”爹爹拿起臺子上的梳子,細細地替我梳起了髮絲,莊重的神情似乎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平日兩分鐘便可完成的梳頭,今日卻覺得漫長得猶如一生的時間。
“容兒莫哭,又不是一輩子見不著爹爹,往後爹爹還可常去宮裡看望容兒的。”聽到爹爹的話我才發現鏡子裡的雲想容此時已是淚流滿面。我伸手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痕,朝爹爹綻出一個笑容。
“只是,”爹爹頓了頓,嚴肅地看著我,“容兒切記莫要衷情痴心於太子,帝王之家無真情,若失了心便步步皆輸。”
“爹爹請放寬心!只怕到時太子會愛上我!”我嬉皮笑臉地眨了眨眼。爹爹一時失笑,伸手颳了刮我的鼻子,放下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