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稍稍別轉頭,手掌在椅子的扶手上沉沉一拍。
這一拍,猶如拍在了蔣若男的心裡。
蔣若男抬頭看著趙姨太太笑道:“姨娘太客氣了,不管是我院裡的還是二夫人院裡的下人,都是侯府的下人,想必,在二爺心裡也是同樣這麼認為的,姨娘也無需太苛責二爺了!”
真是的,紅杏勾引靳紹棠是有錯,可是,隨便染指別人房裡的丫鬟的靳紹棠難道就是清白無辜?什麼道理?
趙姨太太聞言,抹眼淚的動作一僵。再也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王氏也低下頭去。
蔣若男慢慢走至廳中,繼續道:“不管是哪個院子,下人都是分等級的,什麼樣的等級負責什麼樣的事情,侯府自有一套規矩,決不至於讓下人超負荷地工作。”說完高聲問道:“映雪,在候府裡,通房是負責什麼樣的事情?”
映雪站出來朗聲道:“通房一般是在主子身邊近身伺候,紅杏身為通房一般是負責二爺的日常起居,近身伺候二爺。”
紅杏雙目一亮,臉上不可掩飾地露出一種喜色,夫人果然要替自己做主了!於姨娘說的話確實沒錯!
而王氏的臉色頓時變白,近身伺候?果然不出所料,這個蔣若男真是要在我屋裡安插一個棋子!
於秋月在一旁冷笑,很好,這樣一來,二房以後可就把大房恨上了,以後熱鬧了!
連兩位姑娘都覺得,夫人這是在向著自己的丫鬟了!大家都是女人,遇到這種不要臉的賤婢,誰會好好對待?不把她往死裡整,怎能出心中這口怨氣!
太夫人的眉頭微微皺起。
可蔣若男像是沒看到這些,繼續道:“那麼像洗衣,掃院,拔草這些活計是否屬於通房的事情?”
映雪答道:“這些是屬於外院三等丫鬟的事情,而洗衣更是屬於粗使僕婦的事情!”
像是沉冤得雪,紅杏哭得更傷心。
王氏一口氣憋在心裡,臉色更白。
蔣若蘭一字一句都參照規矩,她哪有反駁的餘地?可是心中終究不甘心,抬頭大聲道:“各院的情況特殊,有時候為了懲罰不聽話的丫鬟,讓她多做些事又有什麼大不了了!打打罵罵又有什麼大不了了!不過是個下人而已!”
蔣若男回頭笑道:“二夫人這話當著自家人的面說說還好,要是落在外人的耳裡,還不知我們侯府平時都怎麼折磨下人的了!而且,不知紅杏做錯了什麼事,讓二夫人如此懲罰?”
紅杏做錯的事就是勾引了二爺,可是,她現在已經成了二爺的屋裡人,這件事也說不上錯了!二夫人為此事來懲罰她,根本站不住腳!
“你……”王氏氣得說不出話來!
紅杏看到王氏被蔣若男擠兌地話都說不出來,心中不知有多解氣,王氏回頭瞪著她的時候,她還偷偷地向著王氏得意的一笑,氣得王氏差點暈了過去。
趙姨太太此時出聲,“是我們的錯,夫人放心,我們以後會好好對待紅杏,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語氣中似有無限委屈。
太夫人臉色一直不順,這麼處理,未免招人話柄。若蘭處事果真還是不夠周到……
太夫人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於秋月注意到太夫人的臉色,心中微微一動,這或許是自己的機會,雖然得不到侯爺的寵愛,可是並不代表得不到侯府的權,畢竟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裡,而且,自己還有兒子了!只要以後自己多在太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能總攬大權,也能分得一席之地!
一時,有人得意,有人怨恨,有人嘆氣,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蔣若男忽然出聲道:“趙姨娘,我的話還未說完,姨娘不必急著表態。”
所有人皆是一愣。
蔣若男走到紅杏身邊,紅杏抬起頭看著她,不明所以。
蔣若男冷冷地看著她,緩緩道:“紅杏,你在二房那裡受到不公是事實,在你來說,本來是有理的事情,可是因為你處理的方法不對,有理也變成無理了!遇到這種事,你可以私下裡稟告太夫人,或者跟我說,可是你卻選擇這種方法!不管怎樣,你是下人,二夫人是你的主子!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你主子沒臉就是你的錯!紅杏,我說的,你服是不服!”
紅杏看著她,企圖從蔣若男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奈何蔣若男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一點情緒,紅杏猶疑著說:“夫人說的對,奴婢……奴婢心服口服……”
王氏和趙姨太太見蔣若男忽然來了這麼一個大轉折,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