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卡,寶蓋明黃,上木雕霸氣游龍,赤紅朱漆,就聽轎中人突然在內長嘆一聲,只朗聲道:“霜兒,為師可不是要你表面順從,我卻要你由心至外,乃至每一根頭髮,每一滴血液,都要順從於我。”
說著轎伕把轎子放下,修長的手指從上繡九爪金線龍的明黃簾子內伸出來,輕柔的挑起簾子,五指白皙修長,留著長長的指甲,纖細的長指甲修剪的極是勻稱。
簾子挑起,只見裡面坐著位渾身透著霸氣威嚴的中年男人,面上微微含笑,卻又不似笑,利劍般的眸子看著不遠的秦霜,上揚的下顎,輕佻的氣勢,周身是說不出的自負,儼然一派令人膽寒的梟雄氣質。
就見秦霜面色一頓,並不似他向來的淡定,霎時趕緊抽回手,鬆開了步驚雲,這一舉動惹得步驚雲臉色一沉,拳頭緊了緊,黑著面容看著他。但是他的反應卻引得對面的男人得意的哈哈大笑,笑聲熊亮已極,震撼山林,氣派非凡。
就見他一揚衣袍,彎腰踏出轎外。
眾人見他下轎,一應門下盡是朝著他跪立,同聲高呼:“願幫主雄踞萬世,霸業千秋!”
秦霜也單膝跪地,所有的人都跪著,卻獨獨留著一個人不願下跪。
小小的臉上倔強異常,冷冷的看著那受萬人膜拜的王者。
秦霜只皺眉,任是如何,此時也是冷汗淋淋,背脊都俱是冷汗。
他伸手去拉扯步驚雲的衣襬,卻叫步驚雲推開了。步驚雲就是不屑的冷哼,轉過臉來看著他。
“你卻如何不跪?”
雄霸臉色如常,只是眼神警告的瞪著秦霜。
秦霜被一瞪,也就乖乖的垂下頭。
就聽步驚雲冷硬的道:“我一不跪天,二不跪地,你卻能大的過天,大的過地?”
雄霸聞言也不怒,就是一個箭步上前,死死卡住步驚雲的脖子,笑道:“天地可是能叫你死?我現在卻要你死。”
步驚雲年紀雖小,卻依然有些風範,並不畏懼,就是冷道:“你如何知道你此時的行為不是順應天意?”
“順應天意?”說著便手下用力把他舉起,步驚雲現在武功薄弱,根本不能及反應,只雙腳離地,秦霜見狀起身便要阻止,見師傅並不理他,索性上前一步,在在師傅耳邊低語一句。
雄霸聞言一頓,就是吃驚的看著秦霜,後手下一鬆,便把臉色已經憋得通紅的人兒遠遠的摔落,小身板“譁”的一聲巨響,擊在樹樁上。步驚雲強硬的堅持著在不至於滾落在地,手掌一擊,穩穩的站住身形。
“步驚雲?”雄霸死死瞪著他,後朗聲一笑,只道:“既如此,我便順了天意。”
後一展長袖,攬著正要去看看步驚雲傷勢的秦霜,長身而去。
秦霜皺著眉,只得用眼神示意一邊的雪暗天。
轉過身去,讓師傅攬著上了石階,只回了身一瞧,便發現步驚雲冷著臉盯著他,冰涼徹骨,一撞上他的視線,倔強的小孩便冷冷的扭開,捂住受傷的胳膊站在那兒。
第 16 章
出乎秦霜預料的,師父並沒有當即收步驚云為徒,而是讓他在會中幹起了低微的雜役工作。
此間,雄霸並沒有召見過步驚雲一次,若是將他遺忘了一般。
而步驚雲卻也沒有絲毫失望之意,只是每日拿著掃帚清掃偌大的庭院,在馬廄裡洗著馬,似是有幹不盡的活計在等著他。
當其他人都在練武吃飯之時,他卻只能默默的一聲不吭躲得遠遠的尋得清淨。
每當夜間,他卻也獨自一人在那片林子裡練起了霍家劍法,更是精心揣摩從無名那裡學來的招式,有時一坐就是一夜。
他本就是帶藝入會的弟子,嚴格來說是沒有資格被親授天下會的武學,總教頭秦寧也是不願教他,辛有秦霜一次無意間的提起,秦寧會意,步驚雲這才有資格親自上操練場學武,並且,原本的雜役工作自此也少了許多,才得時間勤練。
秦寧於此,卻也驚訝其驚人的武學資質。
不時向雄霸幫主提起,而向來愛才的幫主聞言卻無動於衷,不曾有一絲表態,後他也就不再提起。
而對於得風雲的說法,卻沒有人知道那個步驚雲即是風雲之一。
這一日,雄霸正吃過早飯,照常坐到鎏金寶座之上,就見他隱於薄如蟬翼的帷帳內,身襲紫緞錦衣,光滑如鏡,上繡真金絲縷著九條游龍,長牙舞爪盤繞而上,恰如九龍護身。
事實上,對於他的千萬門眾來說,他本就是一條騰空的九天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