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伴虎。”
葬月聽到這一句,又飛出一句:“你這個小鬼,王爺兩個字貼在你腦門兒上都應該倒著寫!”
念離慌忙給她嘴裡一口菜,馬上轉移了話題。
“聽說四大宮人裡面有一位自打皇后娘娘進宮就侍奉左右的,但凡是宮人沒有不認識的,叫做月娘的,兩位肯定見過的吧。”
“自然。”
“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
“那肯定是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這不是形容男人的麼?”
“——那女人就是像男人似的——”
也不知道葬月是腦子還糊塗著,還是清醒了,聽到這麼一句,直接把幾盤菜都扣上落雁和沉魚身上了。
這一頓,吃的還真是五彩斑斕的。
小人得志
安以墨短短七天之內走了溯源周遭四個城縣,藉著聯合作坊的人脈關係和當地的資深商客們把酒言歡。
酒過幾旬,眾人紛紛吐了真言。
“要說我們縣令,那就是個草包啊,朱大人當縣令的時候,他老小子就是個師爺,除了會跟我們要銀子,別的是什麼都不會!後來可好了,人家娶了宮裡的人做老婆,發達了,聽說京中認識好多人,過不了多久就能升到上面去了——你還別搖頭,當初那朱湘朱大人不就是這麼升上去的?”
“哎呀,一說到我們這父母官,我腦仁兒都疼。他三天兩頭的是蹭吃蹭喝,可誰也不敢吱聲,誰也摸不清他的底細。總之,這麼快升上去,肯定是有門路的,我們就全當發大水卷跑了半壁家財,哎,不說了,不說了——”
“安弟兄,我看你是大老遠來的,才跟你多嘴,回頭你可別把我賣了。沒錯,我們縣令也娶了個宮人,就年前的事兒,自那以後就財大氣粗起來,也不知都是什麼來路,吱吱,誰敢多問啊,山高皇帝遠,他就是太歲啊!”
“我跟你這麼說吧,安當家的,在咱南通郡,能娶到宮人的那就不是一般戰士!管你當初在宮裡是燒水的丫頭還是倒酒的奴才,總之只要嫁進咱南通郡來,立即就能讓男人升官發財,不是說了嘛,宮人是旺夫相!”
……
安以墨一遭走下來,聽了不少話入耳。
所謂的“上面有人”,他自是不信的,因為他連皇帝老子都見過了,家裡四大宮人都齊全著,這麼算來,他當個南通郡守都綽綽有餘了。
所謂的“面相旺夫”,他也覺得是無稽之談,那麼多宮女散到了各地,怎麼偏偏南通郡的宮女面相就這樣的獨特了?
安以墨看著酒友喝的還剩下半分清醒的時候,都會再問一句。
“那宮人都是什麼時候嫁到本地的?”
“八月十五!”
“八月中旬!”
“中秋前後!”
……
怎麼這般湊巧了,這是集體婚禮?
他和念離那狂野的猜想,越來越扣上了現實的殼。
安以墨的最後一站是南通郡的郡中“南通城”,父母官朱湘最近喜得一子,正是給了他一個“上門賀喜”的好由頭,帶著念離親自準備的禮物,安以墨頗有些忐忑地敲開了郡守府的大門。
沒有想到,來開門的卻是個熟人。
朱湘的武官曲容。
不知為何,那曲容的眼神,總是讓安以墨沒由來地覺著森森的冷,不斷地在撩撥著他已經深埋在心底的恐懼與不安。
“這不是溯源安公子麼?朱大人正談到你,你就來了。”曲容這話本是客套話,可是語氣偏偏又是有些高人一等的,叫安以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外出務商,得聞朱大人喜得貴子,特地親自來府上賀禮。”安以墨深深地拜了個大禮,一抬頭,那曲容的眼神仍舊是考究地盯著他看。
“怎麼,曲公子您——”
“安公子,不妨借一步說話。”
安以墨被曲容帶到了偏院。院子在風口,這一日風聲很大,話一出口,就能被颳得無影無蹤。既便如此,曲容還是叫了個親信守著院子口,這才請安以墨亭子裡面坐下,此般小心謹慎,非普通武官所能及也。
“安公子,近日可好?”
安以墨小心翼翼地措辭回覆:“生意做的很好,多虧官爺們多照顧。來日等朱大人親下溯源考察,再一一彙報。”
“呵呵,安公子,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曲容拍了拍安以墨的手,這一拍不要緊,安以墨突然就抽回了手,猛地定睛瞧著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