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同小心控制著量,念青眯起了雙眼,見端木紫音喝地滿臉通紅,然而,她的嘴卻說著最誅心的話,“姐夫,我要嫁給你。姐夫。”
尉遲同眯起了眼,卻是深深看了眼那昏昏欲睡的女人。
端木紫音站了起來,一個歪倒直接栽入尉遲同的懷裡。
念青見尉遲同一手環在端木紫音的腰上,臉上的笑越發深了,這才緩緩走了出去,由著小詞扶了回荔園閣。
一路上,她把大腦放空,目光呆滯地看向前方的路,雖沒有醉,卻也是踉蹌不已。
回了屋子,念青才解開那個錦帕,將藥屑拿了出來,開始檢查起這些藥的藥性。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的目光一頓,心頭卻是緊地喘不過起來。怎麼會?她明明好好的。為什麼?
她搖了搖頭,將即將湧上來的淚水壓了下去。
緩緩起身,她怔怔開啟了門,見小詞一臉擔心地站在門邊,她低了低頭,低聲說道:“去請劉冶來。”
說著,她的門再一次砰地關上。
她混沌地坐在床上,卻是緊緊擁著自己。聽著自己如同鐘鼓一般的心跳,她眯起了眼,卻是死死咬緊唇,不會的,一定是錯了。一定!
儘管她這般安慰自己。然而,尉遲是那般謹慎之人,若是他並不確定又怎麼會對自己用藥。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然冰冷。
隨著夜色降臨,周邊那僅存的燭火,根本無法幫著她驅散這些殘忍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氣,竟覺得身子沉重地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力地呼吸著,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夫人,劉太醫來了。”小詞在屋外說著。
透著窗,一個男孩的倒影落在窗上,她眯起了眼,對著劉冶說道:“進來。”
劉冶走了進去,臉上露出焦急,一聽安平侯府讓他來診脈,他的一顆心就七上八下,見是給三小姐診脈,他的心更是緊張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然而一入屋子,床上的女子兩眼赤紅,她卻是緩緩抬頭,聲音低沉,“給我看看。要說實話。”
劉冶一怔,怎要再看看念青的神色,卻被她冷冷一喝,“快點!”
他才抬手,幫著看了起來。
只是才不過須臾,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對著念青說道:“夫人,你的身子……”
這怎麼會?她可是大夫,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
念青閉了閉眼,垂眸道:“說清楚。”
劉冶抿了抿唇,將臉上震驚的神色收了起來,這才緩緩開口道:“夫人,你這身子,之前好像被下了很重的藥,後面應該是服用瞭解藥,好了一些。只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若是好好治理,配合你在服用的解藥,或許再過三個月便是好了,若是……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念青仰頭,一口悶氣梗在她的喉頭。她抿了抿唇,卻是深深閉上了雙眼,“你出去吧。”
劉冶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是放下藥箱子退了下去。
念青看那緊閉的門,這才立刻抽出懷中的針,朝著食指紮了下去,她痛得蹙起眉頭,將那血液滴在白瓷盤子裡。
見銀針慢慢變色。她怔了怔,卻是發狠地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醫生?大夫?
是她太過自信了嗎?所以上天來懲罰她如此這般妄自尊大,她怎麼給忘了,在現代,她醫術再高明也救不了媽媽。在古代是不是表示,儘管醫術再高明都救不了自己?
是她太自負了?
那個夢,夢裡的孩子。
她捂住嘴,卻是失聲痛哭了起來。中毒?她記得自己只中過一次之毒。那日皇宮宮牆下,兩個嬤嬤餵了水銀……
猛地瞪大雙眼,難道,難道那日除了水銀還有別的?
她深吸一口氣,是啊。中水銀會讓人瘋,讓人傻,然後後宮不少的妃子卻是失去了孩子。難道只有水銀嗎?
她恍然,卻是無力地坐在床上。
啪。
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淚卻落了下來。
自詡的醫術,呵呵,她笑了出來。只是一個笑,卻連著淚花。
“念青,你看,他在踢我,在踢我啊,不覺得是奇蹟嗎?”
她怔怔看著燭火發出噼啪之聲,孩子。“叫媽媽……”
她只覺得四周似乎都被鑽了洞,冷風從四周侵襲而來。渾身冷個透徹。她已經生不了孩子了?她死死咬緊唇,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