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句話,似乎風過無痕,雪還是漫天飄著,城牆上的火把霍霍燃燒,士兵們搓了搓手,目光復雜地看著兩輛漸行漸遠的馬車。
驀地,那拐入皇宮的馬車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小安子低聲問道:“爺,夫人,石將軍他……”
方才經過的時候,石將軍那冰冷的眸子如同原野的獵豹,冰冷嗜血,狠毒。侯爺和夫人沒看到,然而,他卻看得清楚,那種感覺,似乎要將這一馬車都吞了去。
“莫要管他。”安平侯淡淡說道。車內,他挑起念青的髮絲,悠然自得地扶著她亮如黑段的青絲,低聲說道:“丫頭,你可怕?”
那敦厚迷人的嗓音如同一縷妙不可言的溫泉,讓人只想靜靜地趴著,半個字都不想吐出。念青迷糊地睜開眼,那碎了星光的眸子清澈如水。“若是我怕了,怎得能嫁給你?”說著,她輕輕笑了起來。
來到這個喚作大錦的地方,她就沒時間去害怕。從一開始知道那瘦弱青白的孩子在一個貴氣潑天的地方餓死,她就不知道害怕於她而言是什麼?她淺淺趴在他的胸口,輕輕吸了口屬於他的男性香氣,滿足地笑了。
男人低頭,一頭烏黑的髮絲騷動她的脖頸,她蹭了蹭,惹地他輕聲發笑。後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再睡一會兒後才讓小安子繼續驅車。
到永福宮的時候,灑掃婆子已經將前方的雪掃了個乾淨,路面上一些枯萎的花草矮矮地露出地面,倒是讓這青白的地面多了些生氣。
兩人才下了馬車,就見一個身著藏青色袍子的人走了過來,細細一看,那是養心殿伺候的小路子。
“安平侯,皇上有旨,還請跟奴才到養心殿一趟。”
安平侯輕輕放下念青,眉頭微微一挑,方說道:“還請路公公先走一步。”
小路子低下頭朝前走了幾步,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他回頭,目光一怔。只見安平侯與侯夫人牽著手,小心翼翼地扶著那嬌小的裹著紫色裘袍的女子。許是路面太滑,侯夫人身子一個踉蹌,侯爺眉頭一蹙,就勢打橫抱起夫人,如此,龍行虎步入了永福宮。
小路子垂了垂眼,不知為何,人影都看不到了,他的腦海還是浮現那一幕兩人四目相對淺淺笑著的樣子。
才一小會兒,安平侯就走了出來,東風捲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