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著她,卻是緩緩開口,那溫柔的嗓音如流水,“丫頭,丫頭。”他一遍一遍呼喚,念青微微一愣,卻是擁緊了他。
男人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入了書房,他將念青擁在懷裡,理了理被自己弄亂的頭髮,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半晌,念青才問道:“相公,娘以前是怎麼對你的?”
尉遲頓了頓,卻是抿唇一笑,“挺好。”
念青抬眼,見尉遲的眉頭擰地死緊,她抬手,撫平他眉間的怒和哀傷。
尉遲輕輕一嘆,揉了揉念青的髮絲,“記得爹去世的那一天夜晚,娘和爹吵得很大聲。全部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我,偷聽了他們的話。”他頓了下,神色越見蒼茫,髮絲因為回憶起那段記憶,而微微滲出了汗。
念青靜靜聽著,偶爾用著帕子擦乾他的鬢角。
“她說,爹謀殺了她的孩子。”他說著,渾身顫抖了起來。
念青聽得一震,卻是開口道:“爹是氣死的?”
尉遲點了點頭。“那夜爹氣的吐血而死,娘卻是一直躲在自己的屋中,半步也沒有走出來。”
沒有人告訴他,他到底是誰,那個已經死亡的人又究竟是誰?還是說娘說的那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糾結在母子倆心內十幾年的一個心結到底又是什麼?
念青低眉,卻是抱緊了尉遲,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那時候的尉遲日日對自己產生懷疑,更是恨娘將爹氣死,怪不得自己一入府就感覺到這兩母子之間略為微妙的關係。
那夜的記憶如同夢魘時而出來侵蝕他的驕傲。想來,親人的溫暖是尉遲最為欠缺的吧。念青挨著他,臉上頓時染上了一抹堅定。“那二爺,可是要放?”
尉遲燁搖了搖頭,“無需了,一切早已經註定。又何必多浪費唇舌。”
念青低頭,卻是說道:“相公,我們生個寶寶吧。”
尉遲緩緩低頭,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然而,這笑漸漸放大,最終化成悅耳的輕笑。
念青鬱結地抬頭,不想男人立即低頭,採擷她微微張開的粉唇,一個輕咬,女子一聲悶哼瞬間溢位。
他捧起她的頭,將她放在床上,身子赴了上去。邪惡地笑了起來,“今晚,我要三次。”
念青哎地一叫,聲音迅速沒入某狼的激情攻略中。
夜幕降臨,皇宮之中華燈初上,幾處院落很是安靜。
又春宮中燭火明滅,側躺在榻上的女子纖手精妙,放下香甜的哈密瓜,看向彩霞。“皇上今晚去了哪兒?”
彩霞遞上帕子,低眉說道:“聽小太監說是去了豔貴人那。”
“哦?倒是新鮮,永福宮裡可有什麼訊息?”玉妮抬手,接過彩霞遞上來的帕子,挑眉問道。
“倒是沒什麼,只是錦華宮……”彩霞頓了下,見玉妮凝眉,她接著說道:“皇上近日越發少去錦華宮了,這兩日石妃娘娘還常常召二皇子入宮陪侍,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只是讓二皇子好好唸書,無需常常入這後宮。”
玉妮嗤笑,“她想用二皇子綁住皇上,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一個老婦!”
彩霞低頭,接著說道:“這幾日宰相和石將軍關係微妙,聽說不少分給宰相管理的兵士也紛紛都回了將軍府。”
玉妮聞言,眉頭微微一蹙,眸子一轉,便笑道:“可是真的?”
彩霞點頭,將這兩日後宮中瘋傳的話說了出來。
玉妮眉頭一鬆,這樣倒是好的,若是宰相和石將軍撕破臉了,定不會再支援石妃,如此是對自己有利的。如此石妃在皇宮便是失了聖母皇太后的心了。她笑了笑,讓彩霞熄了燈,便去睡了。明日該給聖母皇太后請安去。
錦華宮中,石妃坐在太妃椅上,眸子微微一沉,後宮中盛傳的話也給她帶來了危機感。宰相與爹爹若真是撕破臉對大皇子二皇子最為不利。更何況,皇上早早就想要了爹爹的兵權,若是宰相與皇上合作,這……
她眉眼一閃,刷得站了起來,看著小冷子說道:“明日早朝後,你去等戶部尚書嶽大人,讓他到御花園等本宮。”
小冷子眉頭一緊,“這……娘娘,皇上下了禁令,若是沒得到皇上的同意,這男人,尤其是宰相府的男人是難以入宮的。”
石妃咬牙,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你們二人換了衣服,掩人耳目就是!”
小冷子點頭,退了出去。
石妃眯起了眼,二十幾年了,雖說爹爹與宰相偶爾也會有摩擦,但這一次,卻似乎被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