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略帶鬍渣的男人,他邪魅的雙眼,筆挺懸膽般的白玉鼻樑,那薄唇微抿,淺淺的呼吸噴在自己的發端。這一刻,她竟覺得,多看一秒,心頭都會如針一般,刺痛異常。
突地,尉遲的腳步一頓,低頭,再次抱緊她,輕聲說道:“不要想,我會一直陪著你。莫要想那些莫須有的事。”
眼眸一垂,念青笑了笑,“是啊,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是個性子悶的,到時候該怪我了。”
“難道不是?再擺出這幅樣子,小心我修理你。”說著,左手便一個大環,碰觸到那胸前的柔軟。念青瞪了一眼,淬道:“若是孩子以後和你一般,小心我修理你。”
尉遲勾唇,上了馬車,便道:“皇宮。”
路上,念青的心思倒是輕了些。可能是身子開始走向虛弱,她總是莫名疲倦。尉遲看向懷裡沉沉睡去的容顏,他伸手,掏出櫃子裡的毯子,披了上去。尉遲燁看了眼窗外,今日的雪好似更大了。
馬蹄子踏雪的聲音作響,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群看這大雪,紛紛躲了起來。對面一輛馬車過來,到宮門口,那馬車便停了下來。
下車的正是榮親王世子慕容澤,他身後唧唧咋咋的女子正是小喬無疑。
“書呆子,記得早些回來,王妃身子不適,我且去幫著買些藥,看看這大錦可有我那的靈藥。”說著,小喬聳了聳鼻端。暗恨這大錦要好些的藥均沒見到,若是有島上的藥,便是兩分氣,也能生龍活虎了去。
就在小喬轉身欲走的時候,尉遲低聲喚道:“且慢。”
慕容澤看了過來,看到這熟悉的馬車,慕容澤淺淺笑了,見簾子開啟,尉遲抱著念青走了出來。那窩在懷裡的女子被毛絨毯子裹著,只能隱約看到她的發,墨色流翠,光可鑑人。
慕容澤撇開眼,見女子沉沉睡去,他的心竟也驀然軟了。
小喬見是安平侯,便笑著說道:“才多久沒見,念青就成豬了?”她掩嘴,咯吱笑著。半晌卻見安平侯定定看著自己,她顫了顫,只好安靜上前。
念青這會兒醒了,聽著小喬的聲音,便揉了揉眼睛,撩開毯子,那樣子看過去甚是憨厚可愛。慕容澤眼眸一暗,嘴角的笑淡了去。
“小喬,你今日怎麼來了?”
小喬腳步一頓,卻是看向念青,心頭警鐘敲了起來。“你怎麼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可是今日念青說話的氣息,卻有那麼一絲絲短促。
念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最近住榮親王府可好?”
“自然是好,王妃待我好,這書呆子待我也好。”小喬笑著眯起眼,只不過轉瞬,她握住念青的手,細細說道:“過幾日,我便要尋回去的路了,你與我一起。你的身子……跟我回去試試。”
尉遲眼眸一轉,小喬,她那島上藥草極為豐富。“過幾日,我和丫頭便去榮親王府親自拜見。”說完,他看了眼那頭負手而立的慕容澤,便帶了念青入宮。
小喬轉頭笑著對慕容澤說道:“書呆子,他們要來王府。你可是答應要護送我回島的。他們一起,你可不準跑。”
慕容澤抿了抿唇,悶悶道:“知道了。”
入了宮,念青便是任著尉遲牽著,兩人入了座,便是歌舞昇平。
一曲歌舞完畢,便見江前榮喝道:“皇上駕到。”
華蓋凜架,皇上攜著麗妃而來,呵呵笑道:“愛卿們均到了。今日不必介懷。自是自家人一般便是。”
大臣們諾諾應了。幾個宮婢裂成一排,均舉案而至。
這便是萬壽節必要的環節,各個官員憑藉心意為皇上獻禮。念青笑了笑,環視四周的官員,有人得意,有人窘迫。
只是目光一頓,只見大皇子那一側,個藏青色身影一閃而過,悄然到達大皇子身後。那人對著大皇子點了點頭,隨之舉出一個翠綠色的夜光酒壺。
大皇子接了過去。念青雙眼微微一眯,這皇宮之中萬事皆有程式,這夜光酒壺雖是難得,但這便是宮婢負責,那太監?
就在唸青疑惑之時,大皇子突地皺起眉頭。他警惕地抬頭,不由得,念青撇開眼,狀若無睹地看向尉遲,笑說:“相公,你獻了什麼禮?”
尉遲抿唇一笑,“銀子。”
念青挑了挑眉,雖說沒有新意,倒是實在,皇上高興便是。
糟了。如此一分神,轉過頭時,大皇子臉上哪裡還有那痛苦之色,他兀自倒了杯酒。看過去與平常無二。
念青眯起眼,倒是身子一側,微微靠在了尉遲肩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