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凌雲王府首度不應!
玉妮被問得一怔,齊悅卻是笑了起來。若說這貪墨該是王妃貪墨了才是。
玉妮抖了抖,卻是說道:“王府管賬的嬤嬤是趙嬤嬤,趙嬤嬤一向刁蠻,這銀子就是她吞了去的。”
皇上耐著性子問著,“若真是她吞的,為何現在卻吞得少了?”
玉妮被問地一顫,卻是囁嚅了幾聲,沒有說出口。
一直在下方聽聞的榮郡王卻是聽了出來。
“那還不是趙嬤嬤成了念青的人。”榮郡王卻是笑了起來,不免多看了端木念青一眼,她定是能力不凡的,若是這些銀兩都是趙嬤嬤吞沒了去,趙嬤嬤現下已經算是收斂,瞅著端木念青還不知道趙嬤嬤貪墨一事就已經是這番效果,若是及早知道,哪裡還有玉嬪撒潑之地。
儘管如此,玉妮還是看到了那最多不過二十兩,低的也不過兩三兩罷了。
“這還是有人貪墨銀子,幾十輛依然是有的。現下口說無憑,傳了趙嬤嬤上來問話便是。”玉妮說完,便有兩人押了趙嬤嬤上來,趙嬤嬤被五花大綁,手臂上明顯有了淤痕,怕是綁著有些時辰了。
趙嬤嬤一看到念青頓時淚眼朦朧,她悔啊,恨不得剁了自己,若早想到有今天,當初她就不應該貪墨銀子。自從被念青收服之後,她真已經減少了向公中支銀子了。這段時間,更是一兩都沒有取。
只是沒想到這事情還是被挖了出來。念青見趙嬤嬤雙眼透著悔恨,頓時也猜出了幾分,只是沒想到玉妮早抓了趙嬤嬤,自己又在深宮,怕是趙大當家的找得快瘋了。念青越想火氣越是往上冒,端木玉妮竟然一步一步給自己下陷阱。念青趕緊將自己懷裡的軟玉膏給趙嬤嬤抹上,趙嬤嬤搖了搖頭,哭著跪了下來,“奴婢連累的小姐,奴婢罪該萬死。”
趙嬤嬤年紀不小了,這般跪著念青心裡更不好受,忙拉著她站起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事。”
趙嬤嬤頓了下,再看念青沉著微笑的樣子,心裡微微一定。
念青走上前去,再細細看著這賬簿,卻發現這紙張過於新了,只是王府的賬簿每日都有人員傾點,定是帶不出來的。誰能夠在王府裡把這些東西抄出來呢?這必然是王府中人。
因著各個王府都有些辛辣史,所以賬簿是不能對外開放的,除非皇上宣旨抄家,否則除了王爺和管事的,沒有誰能看到賬簿。
如此,事情便好辦了。
只是王妃內的爪牙她得好好拔除了。
念青這番思量,倒是沒有誰打斷她,有人笑看她應付,有人嘲笑她拖延時間,有人更是忍不住看她被拖下水,淋一身臭。
念青跺了幾步,卻是問向端木玉妮,“這賬簿是誰給娘娘的。”
玉妮本以為搬回了一局,卻在唸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猛地一怔,卻是低頭不語。
念青微微眯起了眼睛,大家也都看著玉妮,玉妮卻是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斐然的方向。
斐然卻是毫無避諱,“我給的,這是王妃的一個叫張婆子給我的。”
此刻,換雲雙詫異了,這段日子得了不少張婆子的照顧,本以為她改了本性,卻不想她竟然將王府的機密外洩。
趙嬤嬤是否忠心,她當然知道。然而這張婆子,雲雙不得不再次擦亮自己的雙眼,好好看看那張婆子的真面目。然而,她不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就已經悄然轉變。
念青聞言是張婆子,悄然勾唇,手下意識地轉動了手上的玉扳指。
安平侯見念青這個動作,更是又喝了一口,雙眼燦若星辰。
張婆子被押了上來,皇上便說道:“可是你遞上的賬本?”
張婆子跪著點頭,“是奴婢帶的。”
“哦?可是你自己寫的?”念青繞著張婆子,兩手放在廣袖之中,沒人看見她袖中的手正在不聽轉著扳指,一些些粉末隨著她的走動而飄落了下來。
張婆子只覺得鼻端癢癢的,見念青如此一問,也有些詫異,“你如何得知?”
“這些簿子歷來都是先買好了被打上凌王府的印記,又是一年前就開始記賬了,紙質如何這般新鮮?”
張婆子眉眼一轉,卻是低頭不語。
眾人亦不知道念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念青卻是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你自己寫的了?你自己寫的加上了凌的印記,便是凌雲王府的賬本了嗎?我知道你恨前王妃被休離之事,但你也不能如此誣賴於趙嬤嬤,我娘既往不咎地待你,本以為你已然改過自新,真真是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