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力。”
芙兒聽得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方太醫見念青那冷峻的臉色,接著說道:“這位姑娘的腰脊受了重傷,只是從來只有給牛羊接骨的,還沒見過給人接骨的大夫,在宮裡也沒有這方面的先例,太醫院也從來只是研究藥理不懂這接骨之事,但是這位姑娘的腰脊一定要快點接上,否則,怕是一輩子都只能躺著了。”
念青震了震,還以為自己預料錯了,還以為這個至少有一個驚喜,她閉了閉眼,終究還是她自己來了。
“廢話少說,把該配的藥配上,送來。”念青說完,胸中一痛,看著芙兒絕望低頭的樣子,竟然覺得自己胸口壓了什麼,沉地讓她喘不過氣來。
“芙兒,小姐幫你接,你信小姐嗎?”
芙兒抬頭,臉頰上淚痕連連,她怔怔看著念青。
念青微微扯開嘴角,竟然覺得這是她笑得最醜的時候,她伸了下手,擦乾芙兒臉頰的淚,“芙兒?”
芙兒看著那雙明眸,嘴角慢慢溢位笑來,她頷首,“小姐,我信你。”就算是再也站不起來,我亦信你。她轉頭,扯起一塊布咬了起來。
念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沾了些許溼意,嘴角微抿。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神情讓那些端站在旁邊的宮女太監們多麼震撼,他們從不知道作為一個奴婢竟然可以受到如此的真誠相待。
他們突然寧願剛剛撲下去的人是自己。
念青伸手,碰到那斷了的骨頭,芙兒嘶地一聲抽氣聲起。
一滴冷汗落在了念青的手上,那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浮起,“芙兒,你額頭上開出一朵花來了。”芙兒抬頭,念青頓時突然用力一轉,只聽得咔嚓一聲,芙兒一聲慘叫,一切寂寂無聲。
所有人心尖一緊,屏住呼吸看著芙兒。
芙兒重重撥出一口氣。
“芙兒,動一動。”念青緊張地探問著。
只見芙兒兩手撐起來,她輕聲一呼,臉上卻是笑得燦爛,轉而又嚶嚶哭了起來,“我就知道小姐可以救我,我就知道。”
念青也笑著哭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剛剛有多麼怕。”她怕,她怕芙兒這一生都要毀在這一刻。她怕自己再一次失敗,作為一個醫生,最怕的莫過於看著病人,無能為力。
齊悅看著,竟也拿起錦帕,擦了擦眼角。
念青,你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告訴我,你的在乎,你的盡力。她不禁再次看那個笑著哭的姑娘,她還是自己的妹妹嗎?為什麼,她竟然如此陌生,又如此親近。
何姑姑笑著看這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好了,都把眼淚收一收,別都傻傻站著。鎖兒,你去找方太醫拿藥。”
鎖兒點了點頭,笑著跑了出去。
小藝子他們也都熱忱了起來,紛紛問著,“何姑姑我能做什麼?”
何姑姑愣了愣,接著笑著說道:“你們就各自做各自的事。”
小藝子嘟了下嘴,哎了一聲出去。
齊悅笑看永福宮裡面每個人的變化,那種熱忱的,溫暖的氣氛慢慢凝聚而來。她笑了笑,轉回了屋子。
到了傍晚,雪下得很大,念青朝著窗外看去,見幾株臘梅映雪盛開,點點斑紅,極端妖嬈。
“姐姐,我們去採一些花回來,今日來裝扮一下我們的永福宮。”念青說著,拉著齊悅出來。
齊悅披了件裘袍,跟著出去,這些日子也窩的太久了。
幾個丫鬟見各自剪了些回來。
念青見臘梅附近開了幾朵雪蓮,她上前,小心翼翼採了兩朵。
回了屋裡,念青徑自拿了一個矮盆子,開始插起了花來。雪蓮花上別點綴了些許臘梅,茶兒從外面端來一盆金橘,金黃色的橘子小巧可愛,果香撲鼻,頓時永福宮裡顯得花香果香悠然而出。
念青開了一幅花茶配藥,讓何姑姑拿去煮了。
“姐姐,喝了我給你配的花茶,你以後身子便會有暗香,不用再燻那些香了。”念青看著齊悅,她要保住姐姐,保住她,讓她在皇宮裡聖眷雍容,讓她安然無恙。
齊悅激動地點了點頭,臉頰上溢滿了笑意。
今日一早,齊悅早早去給皇后請安,念青聽著動靜,忍著睏倦,起了床。“姐姐,我陪你去。”
齊悅上前,“去請個安,很快就回來的。”
念青搖了搖頭,皇宮裡處處是戰場,現在姐姐不受寵,誰都會給一刀,她必須提高警惕。
她掀開錦被,套上一件花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