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聽個真切才是。她坐在榻上,接過何姑姑遞上來的君山毛尖,輕呷了一口。
“這東西本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擺放的位置不對便會對氣色產生影響,若有些花草適合放在通風的地方,有些花草要放在離床較遠的位置。”劉冶頓了頓,他靦腆看了眼念青,念青臉上那鼓勵的神色讓他頗有幾分羞澀,又接著說道:“就如這迷迭香,是提神醒腦用的,若是夜裡常常聞這味道便會睡不安穩,影響正常休息,日子久了白天容易疲憊。所以不適宜放在床邊。”
劉冶說著,讓一個宮女將那迷迭香放遠處,再看齊悅那蒼白的臉色,“麗妃娘娘目前喝了太多藥,是藥三分毒,微臣建議麗妃娘娘暫時停藥,這還有一事,就是,我這研製出一種中藥胭脂,塗抹上去,膚如凝脂,豔若桃花。”他頓了頓,這還是父親出事前教給他的做法,真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念青微微一笑,心裡不禁為這個孩子鼓掌,思路清晰,條理分明,醫理藥理掌握得當,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念青雖不說是個全能,但是卻是個極會鑑寶撿寶之人。這會兒又是一個潛力股,日後姐姐在宮中的生活定無恙。
齊悅也是笑了起來,“好,好。”她接過那胭脂,想起三日後的賞雪,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
乾清宮金碧輝煌,正宮堂前掛著楷書寫成的正大光明的牌匾,濃墨揮霍,端正嚴肅,正是此時乾清宮的氣氛。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如鷹的眼神飄過下方的文武百官。一年前前御史大夫在家莫名死亡,曾打算讓凌雲王接手御史臺,凌雲王幾番推脫,只好提拔了新一批科考的進士,選了榜眼梁波擔任御史大夫。
“皇上,梁波監守自盜,罪證確鑿,還請皇上重罰。”老宰相嶽常輝垂首稟告,眉眼卻是狠戾異常,哼,梁波簡直不知好歹,送了美女寶石,竟然一個不收。不想,他竟然知道了一些秘密,那就更留不得了。
戶部尚書嶽達也向前一步,“皇上,此人剛愎自用,聽不得諫言,如何能盡御史大夫的職責。”
禮部尚書常坤林冷冷盯著戶部尚書,神色卻是異常冷峻,梁波是他的門生,那是一個剛直不阿,忠君良善之輩,何來剛愎自用?御史臺歷來安著皇上的眼線,皇上選人歷來嚴厲,宰相府如此誣衊他人,真真欺人太甚!“皇上,梁波乃大忠大義之人,微臣不信他會如此忘恩負義,還請皇上請了當面對質。”
皇上眼眸一轉,以自己對梁波的考查,他的確是剛直不阿之人,想著便說,“宣。”
老宰相嶽常輝半眯起眼,渾濁的眼中清明一片,陡然一道陰芒一閃而過。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進來,臉色蒼白,“皇上,梁波在天牢撞牆自……殺了。”
“什麼?”一個重擊,桌上的摺子刷得落地,皇上震怒,周身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大臣們均是屏住呼吸,把頭垂得低低的。
禮部尚書常坤林雙眼瞪大,發直的雙目陡然一轉,瞥了眼宰相父子,怒得身子不由自主發起了顫來。
“皇上,梁波定是畏罪自殺,還請皇上另睨御史大夫人選。”老宰相嶽常輝再次低頭沉聲說道。
一直沉默的石將軍站了出來,“還請皇上另睨御史大夫人選。”
“朝中大臣死於天牢,不調查一番,就認為自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常坤林說著就對著皇上跪了下來。“皇上,御史大夫這一職尤為重要,若是奸人當道,使天眼蒙灰,大錦定會動盪。”這朝中大勢已被宰相把持,若是連御史大夫這一職都被宰相攬去,這其他朝臣要如何自處?
皇上凌厲瞪眼,目光略過下方之人,凌雲王端木駿業安靜站著,安平侯依然把耍著他的太極球,似乎根本不把這一切聽在耳裡。
皇上只覺得渾身火氣亂竄,一種孤軍奮戰的暴躁和不安襲來,他深吸一口氣,卻是盯著安平侯說道:“安平侯可有何想法?”
那太極球終於停止了轉動,那一身鎏金衣襬動了動,那滾過白狐狸毛的衣袍被他略了下,他寬挺的額頭蹙微微一蹙,“宰相想讓誰來做這御史大夫?”
宰相大人聽安平侯如此一說,心尖一跳,他這問話的方式相當險惡,他抬頭細細看了下皇上,見皇上臉色無恙,頓了下說道,“微臣推薦嶽韌宣擔此大任。”
安平侯瞭然一笑,“宰相府果然人才輩出。”
然而安平侯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壓低了頭,言官們看了眼宰相,眼裡都露出不忿,這御史大夫若還是讓宰相孫子當了,那他們言官還需要說什麼?
“皇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