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現在這裡中?”我的心中。忽然就對他生出了幾分戒備。
“是的,我確實是走了,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所以就又回來了。但是當我趕回縣衙的時候,夜已經極深,卻正巧看到你悄悄地騎馬出了城。我不得已。只好從後頭跟上了你。”
桂林住了一住,便正色道:“你身上縈繞的陰氣極重,我回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務必留意,不要接近陰寒之物、陰寒之地,以免發生不測。誰想到你竟然獨自於半夜出門!”
“我,我真的被鬼魂附體了嗎?”我感覺自己有點哆嗦。
“現在還不清楚。”他搖搖頭,向我伸出一隻手來,“姑娘可否讓我試試脈象?”
怎麼,人家找鬼都是上法器跳大神,你這兒還能試脈試出來?我感覺挺不靠譜。但我還是坐穩了,伸出了一條胳膊給他。
桂林用三指捏住我的腕脈。煞有介事地按來按去。他的手指溫熱有力,那溫度安撫著我驚悸的靈魂。他試了一會兒,忽然眉頭一蹙,我便覺得一縷內力順著他的指尖從脈門送進了經絡。
這股內力送進體內,居然似乎沒有溫度,既不覺得熱,也不覺得冷。但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內力的侵入,這內力纖細如絲,卻十分綿長,源源不絕,從我的左腕開始,上行下溯,轉眼就如電流一般導遍了全身。
就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丹田一熱,身體好像在腹部開了一張漆黑無底的大口,那內力的涓流忽地流速大漲,就被那巨口盡數吸了進去。
桂林面色一變,但他並未放手,流入我體內的真氣量忽然激增,我感覺全身經絡像要炸裂一般漲痛,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忙不迭地叫道:“桂大哥快住手,我身上好難過!”
桂林卻悶哼一聲,手指似要張開,卻彷彿不受控制地粘在了我的腕脈之上。他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向我體內輸送了進去。
難道,不是他在渡入真氣,而是我在吸收?
我連忙按照內功口訣,意守丹田,誰想越是想要聚氣,從他身體吸收的真氣就越多。我心裡不由大急,我這是變成低壓電線了嗎,他握住了就放不開?
眼見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要完蛋,我都急得快哭了。卻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左腕一陣刺骨的冰寒,注入體內的真氣一下就被截斷了。
定睛一看,我不由驚呆了。桂林給我試脈的整隻右手,連同右小臂,都結了一層冰的外殼,彷彿包在了水晶棺裡。
原來是他的內力忽然轉變了屬性,變為極寒,不但凍住了自己的右手,同時也切斷了真氣匯入我體內的通路。
桂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我又覺得周圍空氣驟然一陣火熱,他右臂的冰晶瞬間開始融化,水流淅淅瀝瀝地淌下來。他將右手張開又握緊,反覆幾次,然後便將手臂上的水用衣裾擦乾。
“瞧見沒有,上次就是這樣中了你的招的。”他忿忿地說道。
我可來不及想他是怎麼中我的招的問題了,我早已經瞠目結舌了。這位桂大人,應該是某地的某官員吧,可這武功,也太深不可測了。我熟悉的人中,聶秋遠的內力極熱,駱大春的內力極冷,可像他這樣忽冷忽熱的,而且是忽然極冷忽然極熱的,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姑娘以前練過什麼功?”桂林的額角隱隱滲出汗水,“你身體的狀態和你方才運氣的法門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路子。”
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自己練過什麼功,因為,我記不得了。”
“失憶?”他驚訝地脫口而出。
桂林安靜地坐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伸手將我拉了起來。
“流螢姑娘去哪兒?”
“我……”
這教我怎麼回答呢?
“姑娘去哪裡,我便與你同行到哪裡吧。”
“啊?桂大哥,這是……為何?”
“因為你身上的詭異之氣,我未能探到緣由。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一個人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要是我不出現,你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所以,至少近幾天,我最好是守著你,正好查明附在你身上的到底是何物。”
我們兩人的兩匹馬都很聽話,正在不遠處徘徊,桂林便將它們牽了回來。
“姑娘連夜奔赴的所在,在下方便跟去嗎?”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他所說的話,覺得確實很有道理。我近幾天已經連續兩次在夢遊狀態下一個人刨土了,要是沒有一個懂的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