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任何人都堅強。
這話題有些尷尬,見眾人沉默不語,大淵年輕的皇帝只能笑笑緩和氣氛:“選妃之事稍後再作打算吧。風國師深知赫連城主脾性,南烈有一事相求。”
“請講。”
南烈望向窗外,略微沉吟:“沐冉堅持讓我給她與赫連城主的孩子釀名,可這件事關係甚大,我總覺不妥。”
風笑離微微有些發愣,這丫頭,還真敢想。
師弟是個冷性子傲脾氣,對妻子萬般寵溺視為禁臠。而立之年才得來的兒女更是會當做掌心寶貝。起名這種大事竟要讓昔日情敵來做,丫頭這是在考驗師弟容忍限度嗎?
深吸口氣,大淵國師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就是起個名字麼,哪來這麼多有的沒的?”清亮嗓音伴隨翩翩白衣落入耳目,其後許久未見的墨衫男子一如既往眉目清冷,氣魄逼人。
“……”天遼天遠識相低下頭強忍笑意,林清臣斜了一眼,轉身背對眾人表示強烈抗議。
又不是大病重傷的,至於走到哪裡抱到哪裡嗎?!
“靖鴻,這麼多人在的時候不能放鬆一下?”風笑離笑得妖嬈。魅惑如絲,“丫頭死心塌地眾所周知,誰也搶不走。倒是毀了你冷麵城主的形象。”
赫連靖鴻淡淡掃了眼師兄兼摯友,臂彎沒有絲毫鬆懈,不急不緩坐到桌前方才開口。
“沒看她吃得跟豬似的?存食不利消化,胃本就不好,還讓她吃這麼多。”
南烈和風笑離面面相覷——這倒是埋怨起人來了。
藍沐冉張牙舞爪摸著自家男人俊臉。懶洋洋傻笑:“嘴長在我身上,吃多少陛下也沒法管啊,再說要不是涼城連個臭豆腐攤都沒有,我也不用憋了三個月才能跑到這邊猛吃一回。”
當著自己男人的面替別人說話,越發胡鬧。涼城城主懶得眾目睽睽下與女野人計較,趁人不注意手指往後腰一捅,女流氓立馬委頓。
“風國師……赫連靖鴻欺負我……”
人後悍婦人前裝熊。
小夫妻嬉鬧還是別插嘴的好,風笑離意味深長看向南烈,後者若有所思。兩人一起保持沉默。
由於遭遇冰山色狼身後擁抱偷襲。藍沐冉困頓勁兒一掃而空,這頓飯也就順理成章提前開餐了。雖然天遼天遠兄弟倆拜了涼城城主御用廚子為師,可做出來的菜總差那麼一些水準。風笑離連連感慨沒有口福,偷空還委屈地看看師弟一臉期盼。
“別想。”赫連靖鴻理都不理一口回絕,“你還想讓她挺著肚子忙來忙去?想吃飯自己做,要不就別吃。”
“沒兒子時就可以忙來忙去?”藍沐冉幽怨抬頭。
厚臉皮,在家時不是她做飯就不吃的人是誰?是誰啊喂!小氣就說小氣得了,摳門!
“那就不要孩子。”
“……”
風笑離忍不住差點兒一口酒噴出來。
“靖鴻……”想了想還是把話留在了肚子裡。
雖說不上喜歡,但師弟並不討厭孩子,這提議無非是擔心藍沐冉身體罷了,畢竟之前經歷那麼多風波而調理時間太多短暫,丫頭的現在健康情況比不得早先。
比起孩子,不善言語的師弟更在乎懷中不安分的女流氓。
有藍沐冉在,這頓飯大概是整個清潭城最熱鬧的一桌了,東西沒怎麼吃,話倒沒少說,吃完飯時狼藉的不只是桌面,城主大人慘不忍睹的衣襟亦然。
“已經成親的人怎麼還改不了流氓習性?”林清臣搓著斜得發酸的眼睛低道。
困過頭的表現。
別人不瞭解他還能不瞭解麼?赫連靖鴻一眼就看出懷裡眼睛快成縫的白衣小流氓已經困到極點,再不走只怕今晚又要耽於此處了。
再好的酒,沒機會也是喝不到。帶著遺憾放下酒杯起身,涼城城主微微搖頭阻止同桌二人開口,目光淡淡灑落在呼吸平穩安然睡去的藍沐冉身上:“我回去了。”
“只是‘你’麼?”風笑離意味深長地揶揄。
深吸口氣,謹言慎行依舊被抓住漏洞的涼城城主神色不善瞥向妖孽師兄:“還有半盤殘棋未完,我在涼城等你。”
瞬間,南烈似乎見到絕美的大淵國師面色一滯,笑容僵硬。
果然是殺手鐧……
長衫飄蕩到門口,頗有些沉默的新帝音潤如珠落玉盤,下意識抬起手臂,猶豫後卻又放下。
此般結局已是最好,不該再有任何苛求。
“赫連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