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子,恭維對方家裡的孩子懂事、漂亮之類的,和各家男人有關的話題,從來都是閉口不提。
郭燕還記得她看過的小說電視,多少都描述了參加各種宴會所遇到的人,最後都會成為各種知交好友,最後發展成為了盟友,當然,也有在宴會上倒黴,成為炮灰的。等自己家裡宴客和參加了一兩次同樣的宴會以後,郭燕才知道,這樣的宴會,只不過是說小話,傳八卦的場所,一個讓人互相認識的平臺而已大多時候,這種宴會只會讓人厭煩,可是不參加又不行。
真正的更深一次的交往,才是在這種邀請出遊之中,這才是官員交中是否更進一步的試探,當然,這種試探也有無疾而終,就此終止的,能不能夠繼續,就要看當家主母的手段,個人魅力如何了,能否值得人家下賭注,把自己的前程跟對方綁在一起。
當然,說的有些恐怖誇張,可是事實確實如此,任何時候,站隊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尤其是錢元脩這樣的空投部隊,在來這裡之前,已經無形中的得罪了若干人。
好在,錢元脩、郭燕二人的努力沒有白費,來此剛剛二十多天,終於有了續集,也算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也算是錢元脩在官場得到某些人的認同,開啟局面的前兆吧?
益州多山多水,路難行走,幸虧錢元脩派胡全、吳仁準備充足,胡全更是全程跟蹤陪同,到了車馬難行的地方就換乘滑竿,一路上招搖顯擺的前往張侯祠廟。
因為來回幾次換乘車轎,郭燕和錢文慧也盡情的領略了益州風光,不愧是傳說中的蓉城,氣溫適宜,到處都是花的海洋,美中不足的是,空氣中多溼氣,連頭頂上的太陽都隔著一層水汽,看不到蔚藍的天空。
六月的蓉城悶熱無比,實在不是個出行的好時候,郭燕母子幾個還有車轎坐,動輒身上彷彿就出了汗,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難受無比,也不知道那些抬轎壯漢、僕婦們的是如何忍受的。
終於到了廟前下了滑竿,郭燕的轎子先落地停下,郭燕收回遊目四顧的眼睛,果然看到抬著自己的轎伕們的衣服都溼透了,吩咐胡全,“領他們去洗洗,換身衣服,弄點飯菜讓他們吃了歇著,等回頭用的時候再來叫就行,另外,多給他們一些賞錢。”
“謝謝夫人,”兩個轎伕忙跪下磕頭道謝。
錢展鵬先了下轎子,過去要攙扶錢文慧,錢文慧不等他伸出手,就竄了出來,急忙越過錢展鵬偎到郭燕面前,“娘,總算是到了,搖的我頭暈。”
郭燕搖搖頭,“頭暈還跑這麼快,”向錢展鵬看過去,“鵬兒感覺如何?”
“娘放心,我很好。”錢展鵬上來扶著郭燕,“娘,咱們進去吧,彭夫人她們恐怕久等了。”
郭燕眯了眯眼睛,自己家老公怎麼說也是老大,她們請自己來,也不派人在山門處候著接一下,也太託大了吧?這下馬威給誰看的?不過如今不是跟他們計較的時候,郭燕點頭,“走,進去吧,先找個地方洗洗,身上難受。”
胡全先去找了主事的廟祝,一路領著她們到定好的禪房,不大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熱水沐浴淨身,才剛洗完,丫頭春分就在外面通報,“夫人,彭夫人派人來問,夫人什麼時候有空,她來請安。”
郭燕嘴角翹了翹,還以為你不來呢。“一個時辰以後吧,”郭燕倚在桌子上,讓新挑出來的大丫鬟穀雨幫自己擦頭髮,細細思量彭夫人究竟是什麼個意思,既然邀請了自己,為何不冷不熱的不說,還給自己下馬威?她這是拉攏人呢還是誠心得罪人?
郭燕沒有跟這種人打過交道,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晌,也不知道人家心裡玩什麼,也不再費腦子,讓春分也進來伺候自己梳妝打扮,打算去會一會彭夫人,看她葫蘆裡買的究竟是什麼藥?“少爺,小姐哪裡怎麼樣了?”
春分見問,忙躬身回答:“采薇和芙蓉剛才來過了,少爺和小姐都已經梳洗過了,問夫人是不是要歇一會兒?”
采薇是錢展鵬屋裡的丫鬟,他以詩經給屋裡的丫鬟小廝們命名,弄得個個丫鬟小廝的名字都透著文雅之氣。錢文慧的丫鬟又是用花命名,俗的不行。錢元脩給自己的丫鬟小廝用藥命名,只有郭燕屋裡的丫鬟以二十四節氣取名。一家四口只看丫鬟小廝名字,就可以窺探其中幾個人的性格,錢展鵬不怕費腦子,其他三個,不是懶惰,就都是隨遇而安的人。
“讓他們先歇一會兒吧,一個時辰以後,彭夫人過來請安,再請他們出來。”春分出去交代外面的小丫鬟,又進來給郭燕梳頭上妝,郭燕閉上了眼睛,由著她們擺弄自己。
第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