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誤”,可是也不能夠讓她輕視自己。郭燕臉上佈滿了寒霜,轉身吩咐等候在外跟個雕像似得店小二,“先送壺茶水過來,然後撿你們最拿手的菜上幾個來,不同太多,就我二人,夠吃就可。”更一樓的菜色奇貴,郭燕不想擺譜任人宰割。
店小二應聲去了,順手帶上了門。不理跪在地下的一堆胖肉,漫步到主位上坐了,從半開的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更一樓”不愧是益州最好的酒樓,是這一片最高的建築物,從這半掩的窗戶看出去,外面一片花海錦簇,彷彿是個花的海洋。
郭燕在心中默背錢元脩給的資料,更一樓據說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後臺老闆不詳,歷盡百年不衰,菜色以川菜為主,魯,湘,粵為輔,時不時的就會推陳出新,開發新菜式,吸引顧客光臨,據說皇家的御膳的更新速度也不及更一樓的菜譜換的快。
更一樓在益州長盛不衰,在大興也有極高的聲譽,據說來益州遊玩的遊客,有一半都是衝著更一樓的名菜而來,更一樓經常人滿為患,不提前訂座,根本就吃不上飯。
即使如此,更一樓依舊是最初開張時候的樣子,三層小樓,一層只能夠容納百十來人同時就餐,三層包房四個,二層包間也就二十個,因為店小名氣大,通常想來就餐的客人必須提前三天以上才能夠定下位置。而更一樓並不是沒錢擴張店面,更一樓原本就在這益州城裡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這一片的土地可以稱得上寸土寸金,經過百十年的經營,更一樓已經把周圍的房屋地皮都賣了下來,臨街的店面租給別人,背街的房屋推到重建,修成了一個大型園林花園,僱人栽花種草,在這繁華的街市成為一景。
郭燕只是從資料上了解到這些東西,聽到瑞香來報說,“春蘭院”的老鴇子求見,郭燕想到訊息最靈通地方不就是妓院飯館,靈機一動,約了魏媽媽來這裡吃飯。郭燕是臨時決定,根本就沒有提前訂餐定位,而魏媽媽這麼快就到了更一樓,還坐在據說要排隊三天以上還不一定能夠排上號的三樓包廂裡等自己,可見其手段,或者乾脆說跟這裡的老闆關係密切?
郭燕一邊看著外面的花團錦簇,一邊思索自己是否還要跟魏媽媽談合作問題,等聽到磕頭聲,才回過頭來看那老鴇子。
魏媽媽臉上已經十分精彩,先前一臉的掐媚奉承已經蕩然無存,頭上原本挽的漂亮的靈蛇髻也鬆了,花紅柳綠的一花也掉了一地,頭上還有一朵芙蓉花要掉不掉的,――郭燕不忍再看,抬了抬手,“起來吧,過去梳洗了再來回話。”
包廂門口靠邊,有現成的水盆,巾帕等物,魏媽媽顫巍巍的爬起來,過去梳洗了,遲疑的回到郭燕身邊來,看郭燕依舊在欣賞窗外的景色,出聲提醒道:“夫人,老身給你您賠罪了。”
郭燕回頭一看,魏媽媽胖是胖些,可去掉那一臉的媚態,倒也富貴逼人,遂笑了笑:“還是這樣看著舒服。”
魏媽媽咧嘴陪笑,臉上的風塵立現,郭燕楞了一下,伸手示意對方坐下來說話。
魏媽媽告了罪,才把她那胖胖的屁,股捱了半邊在椅子上,郭燕眼角瞟見,都怕她隨時會掉下來,見魏媽媽坐下就盯著自己,郭燕輕咳一聲,從袖囊裡掏出了一物來,放在魏媽媽面前。
魏媽媽有些遲疑的把那小巧盒子開啟,揭開蓋子一看,原來是擦臉的脂粉,魏媽媽只掃了一眼,就差點直了眼,伸出右手食指摸了一點在左手腕上慢慢暈開,這脂粉細膩,塗完以後若有似無,可是卻能夠提亮膚色,讓面板看上去更加水潤,一看就是好東西,就連香味也是那種清香淡雅的味道,縈繞在鼻端,令人回味。
魏媽媽對著這東西極熟悉,一看就知道此物的好賴,一雙被胖臉擠的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看向了郭燕,“夫人這裡盡是好東西,”先前郭燕給她抄的歌詞,她給了頂替雪兒的斐兒姑娘,斐兒姑娘精通音律,自己譜了曲子唱了起來,聽見的人都道回味無窮。
可斐兒姑娘總覺得那詞曲並沒有達到盡善盡美的契合之處,一再催促魏媽媽拜訪錢夫人,看能不能夠求的曲譜,魏媽媽被斐兒催的緊了,顧不得原來胡全帶話說等郭燕有空再見的話,急忙就遞了帖子上去,沒成想,郭燕立即就回話來說,既刻見面,在更一樓。
魏媽媽未作他想,立即讓人來打了招呼,自己梳妝打扮了在此等候,誰知道馬屁拍在馬腿上,讓人家立了威,可現在手中捧著的東西,讓魏媽媽恨不得在跪下給郭燕磕幾個頭,“夫人,您,您大恩大德,多賞賜小的幾盒吧。”魏媽媽跟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婆子似的,竟然開口討要起來。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