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又如何?”景宏坐到景鈺身邊,語重心長的道:“今天咱們只是去看看到了他的練兵場,確定一下果有其實,可是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證據,還有,他具體有多少人馬,駐紮在何處,有沒有跟人勾結,他的糧食軍餉又都從那裡來,武器配備又如何,是別人給他提供的,還是他自己挖了礦藏,找人煉製的,他又準備到何種程度,能不能夠即時起兵,等等,還有許多的問題都需要一一探明,才可以商量對策,若不然,咱們身邊就這麼幾個人,就算是取了他的龍袍,也不能夠把他怎麼樣,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防備起來,說不定,他倒是會狗急跳牆,提前禍亂起來,這樣,原本或許可以逐漸瓦解,兵不血刃做到的事,反而鬧的沸沸揚揚,平白的給百姓帶來戰禍,給景氏祖先蒙羞。”
“這麼多事情啊?”景鈺聽的眼睛都直了,砸砸嘴巴,有些反應不過來,“要把他正法,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可不好說,”景宏拍拍景鈺的腦袋。“憑他一個人可整不出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我們派人去把他的頭割下來又如何,說不定,反而便宜了別人,你可知道,忠順郡王一直跟南詔王,吐蕃王有所牽連,甚至他跟党項人都走的近?”
“父王是怕那些軍隊根本就是南詔,吐蕃,党項人的?”景鈺很是氣憤,忠順郡王為何要勾結異族,禍害自己的國家?要不是景宏摁住他,他差點暴起,“我這就去殺了他,看他還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景宏在景鈺背上狠狠的拍了一掌,“我剛才說的都白說了不成,要是殺了他有用,還用得著你動手?”景宏也很氣憤,忠順王自己謀反,還可以說是正他的身份,那麼他勾結異類,反自己的祖先,這算是什麼呢?
“咳咳,”景宏這一掌下手有些重,把景鈺震的咳嗽起來,景鈺難受的尖叫起來:“父王,你謀殺兒子啊?”
“該,”景宏嘴裡說著狠話,還是伸手在景鈺背上揉了揉,給他順氣,“就你這三兩招,還想去做刺,不等你接近人家,自己就被刺個透心涼了。”
“我不是還小嗎?等我長大,我也能夠跟父王一樣厲害。”景鈺也知道自己那點水平,他本來就不如那些堂兄弟們學的全面,這點子武術,還是自己眼熱兄弟們偷偷學來的,原本他也求過皇爺爺,皇奶奶給他專門找個師傅教導他的,可是皇奶奶說他身體不好,勞動不得,就這麼給推了。想到這裡,景鈺嘆了口殘存的氣:“唉,就是現學也晚了,我是一輩子也別想趕上父王的了。”習武都有最佳的年齡限制,起步晚了,除非他體質特殊,否則,頂多就是練練技巧,多謝蠻力,很難達到那種所謂的高手境界。
自從知道自己父子遭受了無妄之災,景宏對兒子的寵溺變成了惋惜和愛憐,他都是受自己的牽連,才被人成心養成一個廢物,幸虧這孩子天性不壞,就是那樣的嬌慣,還能長成今天這種模樣。“你要是不怕苦,父王親自教你。”
景鈺兩眼放光,瞬間又失去了光彩,嘟嘴道:“父王那裡有那麼多時間,就是有,我住在宮裡,也沒有機會學。”
景宏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目光放在天邊的一朵雲彩上面,那多雲彩被傍晚的霞光,染上了紅色,又因為川地的特殊地理氣候,那朵雲彩低沉,厚重無比,原本應該金光璀璨的晚霞,倒成了一片灰紅色,霧濛濛一片,看上去十分難看。“等這次回去,我就把你從宮裡接出來,以後父王也儘量不出去辦差了,就留在府裡專心教你。”出了忠順郡王的事情,想必父皇母后,對他們父子二人的猜忌也該告一段落了吧?
“真的,父王你別騙我。”景鈺很高興,他一直都想回府,跟父王母妃一起住,可是皇奶奶總不放人,就連皇爺爺也說住在宮裡挺好的,他不高興的時候,一看到開心果就心情好了。景鈺腹誹過無數次,卻沒有膽子說出口,自己是皇孫,可不是那大街上獻藝供人取笑的,開心果,到底是什麼意思?“皇奶奶那裡?還有皇爺爺?”景鈺還是擔心。
“你放心,父王即說了,絕不會讓你失望的。”景宏給兒子保證,就算是他們不放人,自己也要把兒子弄回去,大不了,自己放棄爵位,當平民百姓好,這樣,也算是一了百了,讓他們徹底死心,就是不知道,鈺兒跟他娘,願不願意跟自己過苦日子,自己又有沒有本事養活他們娘倆?
“相信,自然是相信父王了,”景鈺很開心,抱著景宏的腰就開始撒嬌:“父王,我要跟你住,”七王妃可是跟景宏一個院子,這在大興富貴人家中,也算是少有,就因為景宏常年不在家,七王妃身體不好,他一回來,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