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原來的安排就急忙做了緊急調整,贊禮,有司,不動,正賓就由錢文慧其中的一個便宜姑姑換成了林沖和岳飛的夫人。
林沖的夫人長陳氏,也是大家族的女兒,因她婆家的雙親不全,力辭正賓的位置,才把岳飛的媳婦張氏推上了主賓寶座。
張氏倒是個爽利人,哈哈一笑,略推了推,見陳氏不受,就接過了郭燕臨時交代的任務,從頭開始,全程包辦了下來。
郭燕和錢元脩端坐上位,看著女兒被人攙扶出來,給他們行了大禮,郭燕看著身著華服的女兒,娉婷之間,想到她轉眼就要嫁人了,眼眶裡瞬間就蓄滿了淚水,差點當眾失態,還是錢元脩保持著清醒,攙扶了錢文慧起身。
張氏顯然是做過類似的事情的,雖然是臨時接受的任務,可對一應程式都很熟練,洗手,替錢文慧梳頭,加笄,乃醮,賜字等做的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郭燕經過錢元脩的暗示,也隨著贊禮的唱詞,穩定了情緒,想著先前被人教導的程式,一步步配合著把錢文慧的及笄完成。
這邊禮剛完成,就見擠到郭燕身邊站著的秀兒低頭在郭燕耳邊低語,郭燕連忙起身,跟眾人告罪一聲,和錢元脩一起就出去迎接人去了。
原來,今天京城裡的官員,竟然有近一半都派了夫人來錢家,給錢文慧賀壽,她們來的突然,又屬於遲到,剛好又趕在錢文慧行禮的前面,下人不敢打斷錢文慧行禮的過程,一直等到她行完禮才上去彙報,在這等待的功夫,外面的人竟然聚了許多。
錢家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她們會突然上門,他們自持原來並無什麼交往,根本就沒有下帖子邀請的,——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在自己家中辦喜事的時候,錢家大門敞開,趕緊把人都迎了進來。
其實,早在益州的人進門的那一天,錢家就天天擺席,今天不過是安置原來請的戲班子,宴請錢家在京城為數不多的幾家人而已,只是向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錢家的主人都沒有想到自己家的人緣會如此的好。
來的人大多數都是夫人帶著自己家中的子女們,——按慣例,姑娘家的及笄禮,男人來也只是意思意思,重頭戲自然是在夫人堆裡,這些人們自然由女主人郭燕來接待,因為及笄已經行過,這些夫人們表示了自己的唐突和歉意,又各自奉上了禮單。
郭燕也不可能說人傢什麼,她一邊迅速安排了人去準備筵席,張羅人入座預備吃飯,這個倒也不用著急,錢家自從住進了這麼多人開始,就預備了大量的酒肉菜蔬等,突然這麼多的貴上門,倒也還應付得過來,就是人手都不用擔心,自然有那些益州的人們自告奮勇的擔當廚娘,跑堂的。
只是,只有這些人們自己才知道,她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給錢文慧過生日,只不過是被那天天縈繞在京城的歌聲給吸引了來的。
錢家的人來的多,動靜又不小,尤其是益州少數民族的姑娘小夥子們,難得這麼齊全的聚在一起,又不用做農活,忙家務,隔著院子住著,興致起了的時候,展開歌喉就唱上兩句,那邊沒準就有人接了起來——於是開始對上了歌。
許多京城人都知道少數民族的對歌,可是真正聽到過的卻沒有多少,這次錢家女兒過生日,還掛著公主的身份,一些攀得上的,叫得出的,也預備了些禮物上門,打著是賀生日的旗號,其實是來看熱鬧的。
夫人們本意是來看熱鬧,瞧稀奇的,卻也不好意思把往日對郭燕的鄙夷掛在臉上,見了郭燕自然是滿嘴的奉承話說著,對錢文慧與郭燕的讚美詞也是不要錢般的往郭燕身上倒,就連郭燕介紹的伊莉莎也收禮物收到手軟。
也幸虧宅子大,院子夠多,即使下雪,也有足夠的房間安置人們休息用餐。
這宅子又是豪門按照規矩建的,裡面就連看戲的地方都設施齊全,請來的戲班子,雜耍班子就暫時安排在這裡,只是,京城人看他們表演的人早就看膩味了,除了那些益州的於邊區來的姑姑團體們,幾乎就沒有人來看他們的演出。
郭燕應付了夫人們一會兒,就連陳氏和張氏也出來幫她支應這些突然上門的人,郭燕得了空閒,問了飯菜已經準備妥當,連忙吩咐開席,——因為人太多,所有的程式儀式就都提前了,所以才顯得這些夫人們來的更是突兀。
好在,這些人也不是真的來參加錢文慧的及笄禮的,表示了一下對遲到的歉意,才各自找了相熟的夫人入座,入席吃飯。
端飯上菜的都是益州的姑娘、小夥子們,這麼大的雪也擋不住他們善歌載舞的熱情,忙碌著端菜、倒酒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