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手裡接受暗衛以後,也改變了新的聯絡方法,錢元脩除了找李應這樣的熟人,是無法利用以前的通訊手段的,再說,太上皇不知道什麼內容的信件,他根本就不敢用皇上的通訊渠道去投遞啊!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皇上,他在替太上皇做事?
在錢元脩看來,太上皇交給他的那幾封信,想來並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頂多就是讓他們出動,引開皇上的人的注意而已,而他明知道其中的危險與陰謀,錢元脩還不敢推辭不做。
“信都是送給誰的?”郭燕見那信封上並沒有註明人名,不由得問錢元脩道。
“幾位皇子,”錢元脩說了幾個人名,果然是被皇上分封出去的幾位庶出的皇子,而錢元脩會肯定太上皇讓他送信,只是作為煙霧彈的原因,卻是因為皇上給他的信,連名字都沒有提,太上皇就不怕他送錯了?唯一的解釋是,——裡面的內容大概是一樣的,太上皇根本就不會介意他會不會混淆了這些信件。
郭燕疑惑道:“為何沒有七王爺的?”錢元脩也有些疑惑,太上皇由三到十,除了七王爺,幾個大齡的庶出皇子都有信送,卻偏偏漏下了七王爺,這是有意為之,還是故意而為,好在,這些皇子們當初瓜分了忠順郡王以及南詔王的地盤,送起信件來卻是順路,倒也不耽誤行程。皇上公佈的出巡路線原本也有南詔等地,問題是御駕出行非常緩慢,這信若是跟著他們的腳步,恐怕得等到年後才可以送到各位郡王手中。“太上皇有沒有限制時間?”
錢元脩回憶了一下,“沒有。”眾目睽睽之下,太上皇也只是趁著御醫給郭燕診斷的些許空閒把這幾封信塞給的錢元脩,除了說出幾位皇子的名字,根本就沒有說何時送達。錢元脩仔細回憶一番,那麼多人眼睛看著,難免會有皇上的人會看出端倪,太上皇到底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自己想不明白,遂把當時的情況都細細說了一遍,也加了些自己的分析。
“他不就是想讓咱們把皇上的視線吸引開嗎?你要是偷偷的把信送了出去,可不是讓太上皇的計劃落空?”郭燕思索一會兒,卻一語中的的道。
錢元脩一愣,苦笑道:“我迷障了。”
於是,第二天皇家出巡隊伍依舊按原計劃啟程,而一向不離太上皇及太后身邊的錢元脩夫妻得到太上皇的首肯,滯留在驛館,直到半個月以後,錢元脩夫妻才再次啟程,令人不解的是,他們夫妻卻沒有返回京城,而是折路往西南而去。
兩人並沒有隱匿痕跡,帶著幼子及伺候的家人,浩浩蕩蕩的往益州方向而去,相對於先前跟著御駕,錢元脩他們的隊伍即使行走緩慢,也比預計的速度要快。而且,因為錢元脩夫妻身邊有不少丫鬟小廝都是原來在益州採買而來,聽說主子要借道益州而去,一干下人歡欣鼓舞,根本就沒有脫離御駕的沮喪,誰讓錢元脩雖然聖寵在身,可他們只不過是主子的奴才,出去也是無名小卒一個,在這高官雲集的地方,他們見到任何一個官員都得行禮請安,即使卑微低賤到泥裡,也得時刻保持警惕,小心不觸怒任何一個貴人,免得天降橫禍。
如今可好,即跟這御駕出巡過,有過曾經的風光,可以跟別人吹噓的資本,又因為主子脫離了隊伍帶著他們抄近路回鄉,可以緩解思鄉之苦,精神自然是不用總那麼繃著一根弦,總歸是輕鬆許多。
不說跟隨伺候的下人,就是錢元脩夫妻心裡也輕鬆許多,唯一有些不悅的竟是錢順,他跟岳飛家的幾個孩子混的熟了,乍一離開,總是孤單不少,這也是他雖然有哥哥姐姐,卻到底年齡相差太大,能夠跟他玩到一起的同齡人不多,而錢元脩和郭燕的交友也少,錢順同齡的玩伴幾乎沒有,好容易跟岳飛家的幾個孩子們混的熟了,卻又分開,總是有些不適。
好在孩子玩心大,錢元脩和郭燕又有大張旗鼓吸引人視線的想法,一行人走的不快,幾乎每到一個鄉鎮都會逗留一下,自然會由錢元脩帶著錢順去逛街遊玩,不多久,錢順就徹底忘記了跟朋友暫離的煩惱,開始變著法的纏磨錢元脩帶他去看他想要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錢元脩和郭燕當然不能夠事事滿足與他,一家人悠閒的玩了半個月了,錢元脩的身份也不知道是讓誰給洩露了出去,於是,就沒有了先前的閒適,一路走,就有官員、士紳前來拜訪。
錢元脩只道妻子有孕,得了上皇的恩典,抄近路去益州等候御駕,不敢逗留等等,才得以避開這些人的騷擾,為了避開這些人,錢元脩和郭燕只得加快了行程,即使如此,錢元脩和郭燕也不得不應付了幾處當地的官員,晚上下榻在棧或驛館的時候,也難免有人力邀他們夫妻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