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高湛撐肘斜靠於龍椅之上,神情慵然,道:“大將軍請說。”
“臣得知,當年,北周晉國公宇文護悄離晉陽,追隨其堂兄宇文泰去往長安,由於離去時太過匆忙,其母閻氏和宇文泰之胞妹皆未能跟隨,據臣所知,此二人,如今,還在晉陽。”
“哦。”此言一出,眾人皆面露驚喜。
高湛眸光一閃,亦來了興趣,忙問道:“大將軍可知此二人現在何處?”
斛律光繼續道:“宇文護如今大權在握,權威甚至凌駕於皇帝宇文邕之上。他一向自翊孝子,卻偏偏母子離散,自然是十分想找回母親共享榮華。這些年來,他一直派人悄至齊境暗地查訪其母親的下落。周參贊尹公正前來玉壁商議互市之時,就暗自遣人查訪,偏偏查訪之人漏了風聲,故臣得以知曉,晉公宇文護之母,皇帝宇文邕的姑母,此二人,如今盡留在晉陽宮中。ωω^ω.ㄧбkxs.”
“竟然在晉陽宮中?”高湛聞言大喜。即時令人速往晉陽,徹查晉陽宮中所有女眷,務必要尋到宇文護之母及宇文邕之姑母。
侍中和士開諂媚而笑,道:“皇上,宇文護之母、宇文邕之姑母皆在晉陽,此乃皇上之喜,大齊之喜呀。這兩人若真能找著了,宇文護一定會派使臣前來迎接其母,宇文護如今在北周權勢熏天,我們賣這麼個人情給他,他還不對皇上心懷感激嗎?”
刺史段韶冷哼一聲,出列道:“皇上,若當真找到宇文護之母,臣請皇上扣留。若放其母西歸,宇文護為人反覆無常,毫無信用,只怕即時翻覆,而宇文護之母若留在齊國,反而可為人質,制約彼軍。”
和士開駁道:“段大人,若宇文護知曉我們扣留其母,只怕會以此為藉口,出師有名大軍壓境,如此,後果堪憂啊。”
大將軍斛律光道:“此次周突聯軍兵敗,宇文護必心存不甘,臣以為,只要宇文護之母在鄴,他就不敢冒然出兵,則齊國安然,若依和大人所說,放其母西歸,只怕,宇文護反而會無所顧忌,這才是真正的後果堪憂。”斛律光一席話罷,眾人皆點頭稱是,他俯首道:“臣,請皇上三思。”
“長恭,有何建議?”高湛神情若有所思,卻望向長恭,問得漫不經心。
長恭似乎正心不在焉,此時,聽高湛問起,他出列道:“侄兒贊同段大人、大將軍所言,宇文護之母留在北齊,才是上策。”
和士開一連被數人駁回,張口欲言,終究還是一臉訕訕的歸列。
高湛慵然淺笑,道:“諸愛卿放心,朕心中,自有分寸。”
“此事,容後再詳做商議。”說時,他已起身,笑道:“諸愛卿,且隨朕前往昭陽殿赴宴。”眾人歡聲頓起,殿內氣氛,亦變得緩和鬆弛起來。
第259章:為伊消得人憔悴 4
太級殿往後,過朱華門,可見含光、涼風兩殿依傍東西,正中便是昭陽殿。
七十二根立柱,一根根圖寫禽獸,畫彩仙靈。沿著長長的迴廊,一路行去,只見庭院之中,植滿了各種香草奇花。層樓巍峨,琳宮合抱,翹角飛簷,一隻只金鳳展翅,每一隻鳳嘴裡,皆銜有一枚金鈴,每每輕風拂過之時,一枚枚金鈴,鈴聲輕脆。
在昭陽殿後,穿永巷,經五樓門,即是後宮掖庭所在。
據傳,高湛為討他最寵愛的妃子歡心,在聖壽宮,修了一座玳瑁樓,以金銀裝飾,合漢武帝“金屋藏嬌”之典故,樓的四面殿頂飛簷,懸金鈴萬枚,微風拂過之時,方圓十里可聞其聲。
可惜,住在金屋裡的女子,聖眷恩濃之時,又怎會想到,他日,傾城佳人亦會面如黃花,面臨秋扇待捐的命運呢?
眾人沿長廊款款而行,一路,是看不盡的皇宛風光,然而,我的眸中卻只有悵惘。
“木蘭,走。”段虎看著我失意的模樣,終於再也忍不住,拉著我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去。
“段大哥。”我訝然。
“我們去追上長恭。”他一邊說一邊拉著我,快步越過一些緩步而行的官員。長恭就在前方不遠處,與斛律光、段韶兩位大人同行,聽到段虎的呼喚,他駐足轉身,眸光,落在我的身上。段虎將我推至他面前,道:“木蘭有話要對你說。”
段韶大人眉頭微蹙,斥責他的這個弟弟,道:“段虎,皇宮內你也如此乍乍呼呼,成何體統?”
“老哥,斛律將軍,你倆且隨我先行一步吧,讓長恭與木蘭在後面說說話。”段虎嘻皮笑臉,一手扯一個,將段韶與斛律光盡皆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