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人說話了,仍然是不緊不慢,溫和有禮的腔調,可惜內容不太客氣。
“老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能想當然的猜測?我作證,這位同學是路過第二教學樓時被高空墜物所傷,跟打架沒有半點關係。”
女醫師一愣,有點惱羞成怒:“你誰啊?”
“老師如果不信,可以仔細檢查傷口,”那人繼續道:“當然,憑您的醫術,可能不容易看出致傷原因……”
“出去!”女醫師大怒:“醫務室裡不歡迎閒人!”
那人的腳步聲離開,女醫師仍然怒得呼呼喘氣。
大熊那個爽啊,閉著眼睛笑得渾身打戰,就連女醫生不打麻藥直接給他縫針也似乎不怎麼痛了。
等傷口處理完,大熊顧不得找女醫師麻煩,跳下高凳,也不管樓板被他震得巨響,兩大步跨到門邊,一把拉開門。
門外是安靜的走廊,天已經黑了,亮著昏黃的燈泡。
空無一人。
大熊左右看,上下看,門邊候人的長凳上躺著一隻紅色的錢包。
大熊伸手拿起鼓鼓囊囊的錢包,就是這橫財讓他遇到橫禍,他腦子不好,也說不清值不值。
不過……他感激的想,那沒看見臉的小子,倒真夠哥們,值得交一交。
這次貌似普通的邂逅在數小時後被鷂子詳詳細細的報給了許樂天。
許老大剛熬了通宵,忍著呵欠聽完了,想也不想,隨口道:“找兩個人,幫他一把。”
說完掛電話,倒頭就睡。
又過了兩個星期,大熊頭上的傷可以拆線了。不過他依然鬱悶,因為他既沒有抓到害他受傷的孫子,也沒找到他的“恩人”。
朱程對此一清二楚,也不管他,由得他沒頭蒼蠅似的滿校園亂晃。
這天一大早,大熊早餐塞了八個饅頭,打個飽嗝打算到教室睡大覺。經過籃球場,突然看到球場另一端幾個眼熟的學生急匆匆走過。
確實很眼熟,大熊想了一會兒,恍然,這幾個是許樂天的人。
想明白這點,大熊又開始疑惑,大清早的,許樂天的手下火急火燎趕去哪兒?難道……難道有什麼不利朱程的行動?
大熊被自己推理出的結論驚到,一面佩服自己,一面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老實說他的跟蹤技巧實在差勁,沿途遇到的學生看到他努力傴僂龐大的身軀縮頭縮腦的樣子都憋不住笑,又怕被他發覺,埋頭笑著跑過去。
大熊當然沒發覺,他全副精神都在前方几個許樂天的手下身上,跟著他們直走到男生宿舍樓下,停在樓口。
進進出出的學生見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不敢多看,一個個加快腳步走開,不妨被劈胸撈住一個,冷冷詢問,趕緊知無不言。
大熊跟在後面,躲到一棵恐怕只有他手臂粗的小樹後,探頭探腦看得氣悶:這群人究竟想幹什麼?
很快他的疑問就解開了,因為男生樓裡走出一個人,被抓住的學生立刻指向他,許樂天的手下迅速圍了上去。
至此,大熊再傻也明白事情與朱程無關,他習慣性鬱悶,然後打了個呵欠,轉身要走。
邁出一大步,身後包圍圈內那人說了句話,聲音不大,大熊卻如聞雷鳴,忽喇一下轉回頭。
“我不認識你們。”
肖文鎮定的看著牛高馬大的幾條大漢,眼光在其中一個臉上略停了下,若無其事的移開。
是許樂天的手下,他見過。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絕不能表現出熟識。肖文微微皺眉,許樂天想幹什麼?
“你是肖文?”
“是。”
“我叫鷂子,”其中一人指著自己道:“我老大是天哥。”
“那又怎樣?”
似乎沒料到他的反應,幾人互看了一眼,鷂子道:“天哥很賞識你,想收你做小弟。”
肖文唇角一挑。
“謝謝抬愛,高攀不起。”
“你的意思……想拒絕?”鷂子眯起身,跨前一步,雙手舉到胸前,扳得指關節咔咔作響。
其餘人立即附合,紛紛嚷著“小子,天哥看得起你是多大的面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鷂哥別跟他廢話,拳頭下見真章”。
鷂子等眾人說完了,冷冷的道:“我最後問一次,你想清楚再回答。”
“不用想。”肖文淡然道:“我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也沒興趣。”
鷂子冷哼一聲,“如果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