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她以庶福晉的身份進了大阿哥府邸,族裡的人,哪個不高看她一眼,可是現在完全變了,想到如今已是九阿哥嫡福晉的妹妹,眼眸裡隱晦的閃過一絲嫉妒之色,特別對於眼前這位堂妹,她更是恨到骨子裡。
如果沒有富察寧靜,她就是族人的驕傲,如果沒有富察寧靜,她的妹妹怎麼可能會成為九阿哥嫡福晉,如果沒有富察寧靜,她也不會被族人拋棄,想到這一點一滴,富察寧月真是恨得牙癢癢。
寧靜雖然不知道富察寧月在想些什麼,但是也能猜出大概,無非在咒罵她,富察寧月看著像平和溫柔了許多,可是骨子裡透出的那股子偏激、瘋狂的恨意,對於六識靈敏的她來說,很容易就能感受到。
寧靜皺緊眉頭,嘴角含著一抹冷笑,利落的把手從寧玉的手裡抽了出來,單手按著桌子,語氣毫不掩飾的嘲諷,“寧月姐姐多年不見,變得溫柔了許多呢!害的小妹都沒認出來!”
聽著寧靜嘲諷的話,寧月的面上一紅,極力壓制中心中的恨意,笑語嫣然的說道,“靜妹妹不是也變了嗎?人總有長大的時候!凝妹妹說說是不是?”
對於寧月話裡的感嘆,寧靜不做任何回答,她對於這位堂姐,不過是面子上的情分罷了!轉身坐到了凳子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繼續悠閒的喝著,不再理會身後虛偽的女人。
寧靜能夠灑脫,但是寧凝卻做不來,當年進京的時候,自家阿瑪額孃親自囑咐過,要她多照顧這位堂姐,就算心裡不樂意,但是面子上不能出錯,要不然二嬸子又要找自家額娘不自在。
看了一眼喝茶的寧靜,她只能迎難而上了,猶豫了半天,開口道,“月姐姐,不在你們桌上聊天,怎麼想著來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寧凝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怕傷了寧月可憐的自尊心。
側福晉雖然是上了玉牒的皇家正經媳婦,但是比起嫡福晉,還是差了一籌,換句話說,不過是皇家高階一點的妾罷了!
所以一般正經的宴會,嫡福晉和側福晉都是分開坐的,嫡福晉有嫡福晉的圈子,側福晉有側福晉的圈子,嫡福晉們看不起側福晉,側福晉們嫉妒嫡福晉,一般不會有什麼交集,寧凝話裡的含義,就是如此,不在自己的圈子裡待著,來這裡找不自在啊!
寧月被寧凝的話,堵得臉色一紅,眼眸裡隱晦的閃過一絲陰狠,藏在袖子裡的指甲,緊緊地掐著手心,抬眼看著以前懦弱的堂妹,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心裡有些發苦。
壓下心中的不快,張口說道,“我自從進了大阿哥府,再也沒有機會和各位姐妹聊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湊到了一塊兒,也算是一種緣分所以想和你們敘敘舊!”說著看了一眼喝茶的寧靜,又看了看不說話的寧凝,繼續笑著道,“難道兩位看不起我這個姐姐?所以~~~~”
話音一落,寧靜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冷氣,仿若北極的冰山,那是一種冷入骨髓的寒,夾雜著淡淡的化神期修士的威壓,十丈之內的所有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胸口悶悶的彷彿被一個大石頭壓著,身體稍微弱一點的,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而最最明顯的,就要數富察寧月了,在寧靜的威壓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角沁出一絲絲鮮血,眼眸裡什麼算計都消失了,只剩下濃濃的恐懼之色。
廂房裡靜悄悄的,這些宗室福晉、誥命婦人從小到大皆是養尊處優,身體當然好不到哪裡去,幾乎齊齊的冷汗直冒,嘴唇發紫,全身上下透心涼,眼眸裡看著寧靜,皆是濃濃的害怕,如果先前對於寧靜的能力還有些不相信或者嫉妒,現在真是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寧凝隨著寧靜修習武功,所以沒有眾人反應那麼大,但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的臉色,寧凝壓下心中的害怕,拽了拽寧靜的袖子,“靜姐姐~~~”
隨著寧凝的話落,屏風後面忽然傳來一串串疾呼,“額娘~額娘~你怎麼啦?”
寧靜循聲望去,就看到屋裡多了好幾個小姑娘,特別是腳邊跪著的富察寧月身旁,多了一個身穿橘紅色旗服,梳著兩個雙環髻,幫著珍珠髮帶,看起來活潑可愛,此時正滿眼焦急的望著富察寧月。
抬頭掃了一眼,方才竄進來的一群小姑娘,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母親,擔憂的站在一旁,因為受到空氣裡的威壓影響,臉色也趨向蒼白。
寧靜看了一眼腳下的富察寧月,聲音冷凝的說道,“沒有下一次!”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再看富察寧月。
隨著寧靜的話音落下,房間裡的冰冷徹骨的氣息逐漸消散了,眾人也都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