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淪陷後,有20萬之眾的德軍第18集團軍從那裡脫身,一部南調,剩下的一半充實到第16集團軍。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西北戰線的德軍轉守為攻,緩緩地、然而卻是堅決地向東步步進逼,最終於5月底攻佔了上沃洛喬克,切斷了莫斯科與北方的鐵路。
列車剛停穩,李德一眼看到垂手恭立的赫普納,對鮑曼說:“馬丁,你的酒賣定了。”
赫普納帶著第42軍、44軍軍長為元首接風洗塵。他與元首擁抱,然後兩人分開互相盯著對方。赫普納動情地說:“我的元首,聽說你險遭不測,我十分牽掛。我代表第4坦克軍團,對企圖加害你的叛徒表明我的態度:我日他們姥姥。”
李德樂了:“嗯,你的態度倒是旗幟鮮明的,言辭也激烈。愛憎分明。”李德心裡寬慰了許多:愛將就是愛將,感情自然不一樣。
在德軍將領裡面,元首與赫普和曼施坦因早就超出了統帥與將領的上下級關係,多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去冬今春,李德帶領他倆南征北戰,共同策劃和實施了艱苦卓絕的拉多加湖戰役和克里木戰役,確保了兩翼突破、中間死守的戰略防禦。
李德與軍長們握手,然後站到一邊看赫普納與隨從們打招呼。赫普納滿腔熱忱地撲向鮑曼,後者卻後退一步說:“哎,莫德爾那去了?”
赫普納半開玩笑地說:“哎呀主任,莫德爾給了你什麼好處了?怎麼一見面就向我打聽他的訊息?”
赫普納面面俱到地拋灑熱情:“施蒙特,你他媽當中將了?怎麼,你們都成了將軍了?你們打死過俄國人嗎?真是朝裡有人好當官啊。冉妮亞你怎麼才是個少校?麗達小姐,不錯呀,上次見面才是個少尉,升得挺快嘛,在元首身邊工作,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哎喲,總理的公子怎麼到我這兒來了?真讓我蓬蓽生輝啊。”
“叔叔,別那樣說,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拉多加湖灰鯊,我感到三生有幸。”哈羅德乖巧地奉承道,把赫普納逗樂了,摸了下他的頭。
“走吧,別再鼓舌搖唇了。”李德上將拉赫普納,被掙脫:“這還有一位美女呢。我的元首,你又弄了一個?這麼多你顧得過來嗎?”
李德握緊拳頭在他面前虛擊了一下。他倒沒什麼,鮑曼的臉色很難看。薇拉低眉順眼地挪到鮑曼跟前站定。
幾輛車進入大盧基的木材加工業,在廠裡的食堂裡用餐。鮑曼抗議道:“赫普納,你怎麼回事?把我們拉到這麼危險的地方,萬一失火,大家都得燒死了。”
李德扭頭盯了他一眼。真是個烏鴉嘴。自從薇拉來後,他的命金貴了,還有如此強的消防意識。
幾輛車穿越木材加工廠,駛上向東的公路。李德不由問道:“你準備把我們拉到什麼地方?到莫斯科嗎?”
赫普納笑而不答。忽然車下咕嚕咕嚕響起來,他們駛上了用木板搭建的棧橋,最後在一幢木樓旁邊停下來。
李德下車,一股清涼的風讓他心曠神怡。這是用木頭建在湖水裡的一座木頭島嶼,四面都碧波盪漾。怪不得晚風這樣清爽,如此溼潤。原來,它經過了湖水的滋潤啊。
赫普納得意洋洋地說,自從他獲得拉多加湖灰鯊的綽號後,他喜歡上湖水了,他在這個湖裡修建了一處避暑的木樓,以他的綽號命名:拉多加湖灰鯊。
“這片湖叫什麼?”李德問道。“這湖在大盧基東面30公里,名叫日日察湖。”
“什麼?日日插湖?”李德與鮑曼異口同聲道。
赫普納樂了:“你倆怎麼淨往歪裡想?日日察,不是日日插。等我走後你們願意怎麼插就怎麼插。連鮑曼都有女秘書了,真看不出啊。”
儘管三個美女一個勁地向他瞪眼,赫普納還是說個不停:“還是當文官好啊。武人好酒,文人好色,自古一理呀。”
赫普納把兩位軍長打發走,臨走對他們神秘兮兮地耳語了半天。李德只聽到一句:讓莫德爾那個鄉巴佬明天一早到這裡來。
鮑曼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斜睨著元首。李德分明知道他欲。火攻心,急於和薇拉同枕共眠,但裝作渾然不知,仍然與赫普納談天說地。
木樓的牆上掛著一些名畫,李德欣賞畫,鮑曼一邊瞄著元首一邊裝作賞畫,赫普納擁在元首旁邊,說著與畫沒有一星半點關係的話題:
“吃和穿不是最急的,最要命的是坦克。好歹是坦克軍團,可派到我手上的坦克只有118輛,其他都讓哈爾德調到南方去了。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這裡還有11輛雷諾超輕型坦克呢?”